“能让爹娘身体康泰,是女儿的本分,也是最大的心愿,母亲何来辛苦一说。” 程雪清看着这两人母慈子孝,心里一阵难过,想着反正也没人在意她,干脆走出殿外。 为了这个祈福,她推了婚约,在道观里熬了两年,眼看着就差最后一年结束,却被妹妹强行换出。不但前功尽弃,甚至还莫名地背负了嫉妒妹子、耐不得清苦的骂名。 到了现在,连那两年都没人再提起,全都成了程雪瑶的功劳。 就连最知根知底的家人,也对此闭口不谈。这样的母亲和妹子,真真是让她寒心。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全程站在一旁,目光只注视着小女儿的父亲,心里愈发难过。 随着颖王在江州一举查获大案的消息在京城疯传,加之他不日就要回京,程家忽然间变得炙手可热了起来。甚至有不少人猜测,颖王在回京之后,就会向程家提亲。 虽然之前有过一个叫元瑾汐的婢女,但那无非是程雪瑶身在道观,思而不得,这才找了个替代。如今三年期满,又有一个孝女的名头,肯定不会再拖了。 父母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对长女的付出只字不提,把一切荣耀都堆在程雪瑶身上,以便能和颖王府结亲。 只是,他们未免想得太好了。 上一次程雪瑶偷偷跑去颖王府,竟然莫名其妙地打了一架,虽然挑事的是那个夏雪鸢,可事后也没看颖王把夏家如何,甚至可以说是完全地放过了。若是齐宣真的还想之前那么在意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而且,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她可是清楚得很,程雪瑶心里想嫁的,绝不是齐宣,而是那个黄公子。 虽然那个黄公子虽然为人风趣幽默又风流倜傥,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显赫人家出身。但在怎么说,年龄已经三十有余,肯定已经有了家室,程雪瑶却一副非他不嫁的样子,实在让人想不明白。 “程姑娘在想什么?” “黄公子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个声音?”程雪清吓了一跳,还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 “到了有一会儿了,只是姑娘一直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没有注意到在下罢了。” “黄公子一向慧眼,不知对殿里那一幕如何评价?” “凡欲盖高楼者,必先打根基。楼越高,根基越要深。眼下根基以然不稳,却还要强行堆垒,只怕是期望越高,失望越大。再者,子女之间最忌一碗水不能端平,虽然偏爱幼子乃是人之常情,但如此厚此薄彼……” 齐晖摇了摇头,话中之意,不言而喻。 程雪清嫣然一笑,心里瞬间就通透了许多,满腔的委屈也随之烟消云散。只要有人能理解她的苦处,这些事情她都可以忍。 “多谢黄公子。” 齐晖伸手接过福海递过来的一个小匣子,拿到程雪清面前,“这是最近宫……宫家新送来的乌鸡白凤丸,用料比上次的要好些,我观你最近气色不太好,正好用得上。” 程雪清没有接,“上次的药就已经很麻烦黄公子了,如今舍妹已经痊愈,这药也是颇为贵重,还请黄公子收回吧。” “这是我特意给你带来的。其实上一次送来的,也是给你的,谁知道你那么心疼妹妹,都给了她。这一次,可不许再给了。”说完,直接把东西交给程雪清身边站着的小莲。 小莲才不管那么许多,立刻紧紧地抱在怀里,对着齐晖行礼,“小莲代我家姑娘谢过黄公子。其实上次才不是我们姑娘不看重您的东西,而是二小姐强行要了去……” “小莲。”程雪清出声打断,威严地扫了一眼。 小莲立刻不再吭声,但脸上还是有些不服气的样子。 “黄公子,姐姐!”程雪瑶的声音从殿门口传来,此时她已经换好一身新衣,头上也是钗环齐备,一路走来,带着不属于道观的香风。 “小女子今日出观,能得黄公子观礼,实在是三生有幸。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程雪瑶早就看到他们两人在那里说话了,因此一开口,就是用话语逼迫姐姐离开。 齐晖心里涌起一丝不耐,对于程雪瑶的表现,他看的一清二楚。而且不知是什么原因,她竟然知道了他的身份。 但她却是谁也没说,反而极力巴结自己。结合起她说的西部大旱的事,这人实在是多有蹊跷。 “黄公子,我还有事,先行一步。”程雪清不想表现得自己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