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立场决定了很多事情,因此,哪怕此时他感念她的惦记,却也不敢吃她送的饭。 “有劳大嫂了,天牢阴冷寒重,还望大嫂保重身体,早些回去。” 金氏有些失望,还想说什么,就听到沈怀理在那边嘲笑起来,“怎么,不敢吃?这一顿不吃,可就没得吃了,饿死了还拿什么申冤?而且你这也是可怜,都被打入天牢了,竟没个人来看。” 沈怀瑜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本想不回话,心里又觉得气不过,冷声道:“大哥也不必高兴得太早,能笑到最后的,才是本事。”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拿回来,不给他吃了。” 金氏一脸为难,但还是咬咬牙,没理沈怀理的吩咐,起身回去,“夫君切莫跟小叔置气,还是趁热吃饭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沈怀理瞪了金氏一眼,没再言语。 刚吃两口,牢头就走了进来,“时间到了,全都出去,快点。” 金氏无奈,只得泪眼婆娑地看了沈怀理一眼,拎着食盒走了出去。 牢头刚走,就有其他的犯人出声,“不愧是沈家大公子,坐个牢,都坐的这么舒坦,不但吃菜,还能喝酒。” “大公子,赏个酒底子呗。” 看到沈怀理不理他们,这些人又转向沈怀瑜,“三公子真是有骨气,这么好的饭菜都不吃,您要不吃,赏给小的们吧,关了这么久,我都快忘了肉味是什么味儿了。” 沈怀瑜看了一眼透过栅栏摆过来的东西,未敢应声。万一沈怀理铤而走险,这饭菜说不定会害死人的。 就在他紧了紧身上的外袍,准备忍着饿挨过这一宿时,就听到牢头殷勤的声音,“姑娘,这边请。沈三公子在这边。” 一提沈三公子,众犯人都扭着脖子,循声望去,不多时,只见一个衣着素雅的女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拎着食盒的姑姑。 沈怀瑜眼睛一亮,莫名其妙地想到那天的榆树窝窝,不由咽了一下口水。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元瑾汐。 牢头显然是得了上面人的招呼,一路上热情的很,要不是环境不对,元瑾汐甚至觉得他能跟同春楼的伙计比上一比。 未等她开口,牢门就被打开,“姑娘,请。” 元瑾汐谢过,同样塞了一锭银子过去,“多谢这位大哥。” “不敢当,不敢当,你们聊,慢慢聊。” 牢头离开,元瑾汐无视天牢里的其他人,看了眼地上一字排开的饭菜,直接走进去,蹲在地上,摆开食盒。 “有榆树窝窝没有?”也算吃过山珍海味的沈怀瑜,在这一刻竟然有些迫不及待。 结果,就被白了一眼。 “那东西吃不饱人。我爹说了,过堂最耗体力。明儿个午时开棺验尸,一早就得将你提走,那时你可是没吃的,等验完尸再审,中午饭也得耽误了,而且还不知审到什么时候,到时,怕是你一天不得东西吃。” “所以我带的都是结实顶饿的,包你一顿顶两顿。” 食盒打开,里面是一片片切好的卤肉,上面烧着酱汁,一竹筒的肉汤,以及四个白花花的馒头。 沈怀瑜心里满满地感动,有点想笑,又有点想哭。 虽然论丰盛比不过沈怀理那一份,但就如元瑾汐所说,他这一顿,足以顶上两顿。这才是真正替他想到骨子里去。 一口馒头一口肉,又喝了一口汤,一个字,香。 “不过,元先生怎么对堂上的事这么清楚?” “我爹虽然没有功名,也无实职。但在怀安的时候,县衙里有什么疑难杂事,或是一时间人手不够,都会请他去帮忙。我小时候还见他帮县令审过案子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