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碑前,郑重地拜了三拜,这才转身离开。 平阳这边,齐宣将沈怀瑜的秘信交给卫一后,对沈家的调查很快就有了眉目。甚至连那个半年前受了沈怀瑜“调戏”,跳井自杀的水莲的尸体都被找了出来。 验尸结果显示,她是被人从后面用绳子勒死,然后投入井中的。 可当时府衙的案卷却记着:水莲不堪受辱,边哭边跑向后院,跳井而亡。 元瑾汐很高兴,她不怕有证据,因为有齐宣在,只要事实如此,昭雪是迟早的事。她怕的是沈怀瑜真的看上人家姑娘,无论是出于强迫,还是出于误会,真的把人害死了。 好在,被勒死这一条,就足以证明,是有人暗下杀手,与沈怀瑜无关。 因为案卷上清清楚楚写着,沈家大公子沈怀理亲自作证,看到沈怀瑜调戏水莲,水莲羞愧跑开,而后直接跳了井。 而这期间沈家的大公子正好可以做不在场证明。 其实,这件事说有多曲折,根本就谈不上,只要验尸结果一出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偏偏水莲的家人不同意验尸,一口咬定是沈怀瑜逼死了他们的女儿。 待到从水莲房里搜出一些银锭时,就更加断定,这是沈怀瑜给的,是调戏的证明。 再加上沈怀瑜一言不发,这事也就被认为是他默认,成了定论。 元瑾汐此时正和齐宣一同坐在熙和园的书房里,齐宣在主位,她在一旁边,齐宣看一页,她就看一页。 “奇怪,”她伸手压处一页案卷,“这里写兄长面对指责时,竟然承认他喜欢水莲。可就算如此,他是府里的三公子,喜欢一个婢女,只要水莲愿意,收了房也没人能说什么。虽然是沈家大老爷房里的,好说不好听,但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偏偏沈府就闹大了,闹大后,兄长还完全不加辩驳,甚至是承担下来。这又是为什么?” 齐宣扭头,注视着元瑾汐苦苦思索的神情,一又好看的眉毛挤在一起,中间甚至有了皱痕。他不自觉地伸手去抹她的眉心,似乎想要将那个微小的川字抹平。 只是抬手到一半,元瑾汐明亮的又眼就疑惑地看着他,“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咳,没有,只是头有些痒。”齐宣顺势将手放在头上,装模作样的挠了两下。 “其实这事,或许不难理解。沈怀瑜之所以一言不发,是心有愧疚。他虽没有调戏水莲,但水莲很可能是因他而死。” “啊,怎么会?”元瑾汐有些急,她不希望沈怀瑜身上有任何的污点。 “别急。因他而死,未必是被他所杀。你想想他在信中透露给我们的消息,我想很多时候未必是他亲自打听到的,而是假手于人。” 元瑾汐吸了一口气,“王爷的意思是,水莲听从兄长的吩咐,去帮他打探消息,结果在传递消息的时候被沈家大公子撞见。之所以说他们幽会,是因为地处偏僻。” “兄长承认喜欢,只是不想让水莲暴露。但沈家已经起了疑心,当晚便杀人灭口,哥哥心有愧疚,这才一言不发。” “不错,”齐宣点点头,“甚至,在水莲死后,他意识到沈家并非善地,借此事脱离逃命。” 说到这儿,两人的脸色同时凝重起来,最后还是元瑾汐沉不住气,说道:“他是沈家三公子,就算再不受待见,也不会有性命之忧,若是沈府的情形已经到了需要逃命的境地……” 她的目光扫向放在桌上的信,“那岂不是说,沈家还有更惊人的秘密?” 齐宣也玩味地拿起那封“尸横遍野”的信,嘴角扬起一抹轻笑,“居然还给本王来了个投石问路。” 元瑾汐赶忙解释,“兄长他……” “无妨,”齐宣一摆手,“我没那么小心眼,我与他素不相识,他有戒心,是正常。而且他只是托你转信,谁知你又是什么情况。如果他鲁莽到上来就和盘托出,我倒是要小看他。” “举贤不避亲。若是他有真才实学,本王倒是不介意向皇兄举荐一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