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只是醒了之后,吓了一跳。 因为在她的床脚,齐宣正抱着胳膊,睡着那里。 元瑾汐一动,齐宣也立刻醒了过来,“醒了?可还痛,要不要喝水,饿不饿,要不要叫郎中?” 一连串问题抛过来,但元瑾汐只想问一句,“王爷,你怎么睡在这儿?” “没什么,”齐宣伸了个懒腰,“夜里过来看看你,就睡着了。” “奴婢这点小伤,不值得王爷挂心的,您快回去休息吧。” 看到元瑾汐仍然未缓过来的苍白脸色,齐宣又是一阵心疼,“这一次,是我疏忽。背后之人,显然是冲着我来的,若不是我把你推出去,想来也不会有此无妄之灾。从今天开始……” “王爷,”元瑾汐赶紧打断齐宣,“能为王爷做事,是奴婢的福分。这一次虽然凶险,但也让幕后之人的意图暴露了出来。” “可是……” “如果王爷真的愧疚,不如补偿一下奴婢?”元瑾汐说得小心翼翼地,毕竟主子愧疚是一回事,身为下人,主动要赏又是一回事。 “你说。但凡我能做到。”齐宣答应的痛快,但心里却隐约有一点担心,生怕元瑾汐求的是恢复自由身,放她离开。 “奴婢的爹,虽违反了圣意,但实在是因为当时家乡大水,不得已而离开。奴婢想让王爷帮忙,除了他的劳役,恢复自由身。然后放他回怀安,耕种过日子。” “这有何难。”齐宣松了一口气,“本王准了就是。” 元瑾汐喜上眉梢,“奴婢多谢王爷。此事王爷不必挂怀,奴婢既受了宠,就该为王爷分忧才是。王爷不是还想带奴婢去江州,到了夏兴昌的地盘,更是半点也马虎不得,这点小伤真的不算什么。” 齐宣想到势在必行的江州之行,心事重重地点点头。 “你再睡会儿,我也回去了,屋外我会派人守候。” —— 正月十七,复印开朝,第一件事,就是将九城兵马司的安平都指挥使,撤了职。 原因只一个,当时那伙亡命徒,离皇长子,可不足十步的距离。 而安平在知道大皇子并不是事后赶来,而是直接就在现场时,也是吓得双腿一软。这幸亏掳走的是婢女,要是掳走的是大皇子本人,他一家,不,三族人的脑袋,都别想要了。 紧接着,后宫之中也发生一件事,四妃之一的陈淑妃,因为忤逆圣意,降位为才人,同时杖责二十。 元瑾汐知道后,偷偷咋舌,没想到皇帝竟然真的动了棍子。 而且这个刑罚真的是狠到家了,四妃之一,不但降了位分,还说打就打。 这件事刚过去没几天,夏兴昌又一次请见皇帝,求旨回京。他身为一方之首脑,已经在京城待了两个月,该回去了。 皇帝自然不会挽留,勉励一番就准他出京。 不过,因为大梁有正月不迁徙的说法,夏兴昌真正动身的日子,是二月初三。 在盛京这个“龙城”过完了二月二龙抬头,夏家一家,终于浩浩荡荡地出发回江州。 这一个月,夏雪鸢因为之前无缘无故打了程雪瑶的缘故,被夏兴昌狠狠地罚了一个月的禁足,差点没憋疯。 尤其上元灯节那天,她本想趁着热闹溜出去,但人还没靠近大门,就被抓了回去,只能在院子里远远地看了烟火。 不幸中的万幸就是,她虽然被关了禁闭,但她爹也没能把她嫁给老男人当填房。 每每想到这儿,夏雪鸢就不禁得意起来,果然把非颖王不嫁这句话喊出去,有着不可估量的效果。 说不定以后齐宣议亲时,还能想起有一位江州知府的女儿,非他不嫁呢。 夏雪鸢怅然若失地坐在车厢里,透过惟帘看向外面,隐约觉得自己像是话本上写的那样,失恋了。 “夏大人,这就回江州了么?”一个清冷悦耳的声音响起来,夏雪鸢一个激灵——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像齐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