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无法无天的样子。 因为夏兴昌不在,府衙里只有一个同知,除此之外,没有人能镇得住刘胜,只能任由他咆哮。到后来,不仅是同知,就是那些知事、管事也全都避而不见。 与此同时,江州城内,无论是听命于齐宣的暗桩,还是依附于夏兴昌的几大家族,也全都在拼命寻找元晋安。 但却一无所获。 而元晋安本人,此时就在府衙不远处的大街上,支了一个测字算命的摊子。头戴五岳冠,下巴上贴着三缕长髯,身着八卦道士服,一般仙风道骨地在那吆喝着,“铁口直断,欢迎来询。” 早在十天之前,元晋安得知夏兴昌一家人北上赴京,把元瑾汐也带走的时候,他就筹划跑路了。 这些年,他在采石场内,通过明里暗里的打听,已经掌握夏家许多秘密。其中一条,就是但凡出府嫁人的婢女,说是远嫁,其实全部夏家秘密杀害在半路。 如此一来,他们父女还想着在元瑾汐二十五岁出府后团聚,简直是痴人说梦。 采石场中大多数人都是苦力,少有识文断字之人。为了管理方便,那些管事的便让元晋安做些记录工作。与外人打交道多了,再加以有心算无心,元晋安总算是在外面,给自己置办了一个假身份。 比如眼下这副算命先生的行头,以及身份文碟。 因此,夏兴昌一家前脚出城门,后脚元晋安就准备跑路。结果采石场却突然来了活,他被迫耽误了两天,在刘胜大闹采石场的前一天晚上,才得已逃走。 但这个时候,江州城四个城门全部戒严,出城风险极大。 而且眼下好几方人马都在找他,其中有两派是截然对立,元晋安自忖自己没什么值得人大肆搜捕的价值,思来想去,觉得唯一的可能就是女儿出事了。 事关女儿,更不可能贸然离开了,他便冒险在府衙前摆摊,以观虚实。 一连观察几天,刘胜进入了他的视野。颖王的名头,在江州也是响亮的,而且听说此人风评极好。 刘胜目前虽然是一副胡作非为的样子,但所谓相由心生,看相看骨。他的脸上没有那种邪狞之色,反而是一身正气。 元晋安决定今天与他接触一下。 远远地,看到刘胜一个人出了府衙,奔着他这个方向而来。 “铁口直断,专解心中疑难不达之事,这位小哥,可是寻人未果,难成受托之事?” 刘胜心中一动,驻足停下,“老丈,卦金多少?” “一百文钱一次,不准不要钱。” “怎么算?” “客官请写一字,贫道自当解之。” 刘胜想了想,便提笔写了个安字,元晋安的安。 元晋安看着眼前的字,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刘胜,沉吟一会儿,开口道:“安,上有屋檐,下面是一个女字。从形象来说,是一个女人坐于房子之下,后引申为安全。但女人若想安全,必有人在外御敌。” “想必客官是受了一个女人之托,要做些事情。” 刘胜眼睛猛地一亮,“正是。不瞒老丈,在下正是受一个女子所托,来这儿寻找她的父亲。此人姓元,名晋安,不知老丈可认得?” “女子可安全?”元晋安手心出汗,声音也微微颤抖。 “安全。颖王殿下将她带出了夏家,这会儿人已经在京城了。”刘胜这会儿隐隐有种直觉,或许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她临走时,还交给我一锭金子,说是让我路上多多照顾。” “金子何在,可否借老夫一观?” 刘胜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伸手入怀,然后将右手往前一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