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可在异国他乡,她独身一人,连古剌军事机密都能探得。 而唯一支撑他不去胡思乱想,拼命壮大夏国的唯一动力,就是接她回来。 从他将她留在宫外大宅,从她在那个晚上轻轻点头应下他时,他就发过誓,至少这一辈子要让她过的无忧无虑,快活自在。 可同样是因为他,她走向了相反的人生。 大战一触即发,他不是不知韩唯那些小动作,甚至可以无视,只要韩唯把她带回来。 然而,当他抵达战场,看到的却是一句悬挂在城楼上的尸体。 她骗了他。 从她离开那日起,就没有想过回来。 这一辈子,她是唯一一个骗到他的女人。 既然不想回来,那就一辈子都别回来! 那以后,他像是变了一个人,再不想她,也会宠幸别的妃嫔。 宫中渐渐传出一个怪闻。 陛下宠幸人的方式,就是与她分食一份膳食…… 后来,他在韩唯口中得知了当初发生和亲一事的真相。 稷阳,野心不死的安王…… 很好。 他命人秘密观察安王的一举一动,然后按照他的喜好,培养了一个处处顶尖的少女,送到他身边。 贴着他情趣喜好训练的少女很快博得了安王的宠爱。 据说,安王妃因此滑胎,险些性命不保。 可他顾不上了,直至派出的少女搜集完他谋反罪证,他痛快的处决了安王。 连带王妃,王妃家眷也一并流放。 安王临死前,他带着那个训练出来的少女去探监,少女柔弱无骨的攀附在他身上,笑着看向已是阶下囚的安王。 他却并未留意到,一旁的安王妃,眼神决绝怨毒…… 只是,即便大仇得报,他心中依旧难平,那些抚不平的伤痛,只能靠着勤政来填补。 终于,他在未及不惑的年纪,死于积劳成疾…… 濒死之时,他脑中浮现出一个翠群少女,提着裙摆小跑而来,笑着问他:“你已大好啦?” 她曾自比为蝼蚁,也将他奉为神明。 可蝼蚁也有真心,也有爱人之心。 她是蝼蚁,爱一个人时,也会变成星光。 …… 啪。 两本账册掉在地上,稷旻双膝跪地,握着玉簪的手轻轻颤抖。 桑桑…… 桑桑…… 天灯缓缓上升,照亮了头顶的黑暗。 临街的酒楼里,韩唯倚窗而立,醉眼迷离。 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赶往山中竹屋时见到竹屋烧毁时的心情。 就像一颗心被掏空。 原本,他来这里是为放松,渐渐地,他开始盼着来这里。 想将她收房成了一个具体的念头。 只是,人越谨慎,越显古怪,往日他不上心是不曾被人发现端倪,上了心,反被王家女查到她的存在。 所以,她只能让王家女为她陪葬。 可谁想,王家女竟是枉死了。 她分明过得好的很…… 啪! 手中酒壶掉在地上碎了一地,小二连忙来招呼,唯恐得罪他。 韩唯醉笑着,并不见怒…… 街上人来人往,碧桃几次劝江慈回府,可她如丢了魂一般,从去年深秋至今一直如此。 “姑娘,您想放一盏灯吗?” 放灯? 江慈看向南城最高的灯塔,眼泪自眼角滑下。 今日上元节,街上人满为患,官府特令马车不可疾行。 然而,都已是夜晚,竟还有一辆马车自南城门驶来,一路狂奔,一路惊扰。 马车停在城南的灯塔之前,马车上下来一个腿脚不利的男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