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桑一路走得急,背上很快出汗,呼吸也急促起来。 就在她拐过一个回廊时,一只手忽然抓住她手臂,将她拖进曲廊墙脚。 “唔……”嘴巴被捂上,玉桑睁大眼,认出面前作内官打扮的男人。 “娘子别叫,我便放开你。” 玉桑怔然看着忽然出现的兰普,点了点头。 兰普如约放开她。 玉桑:“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差点问:你不是被太子抓起来了吗? 兰普左右四顾,确定无人,还是又把她往里藏了藏:“你要去找太子?” 玉桑心头一动:“司农司死人的事与你有关?” 兰普一双黑眸沉沉的盯着她,摇头。 玉桑捂住心口,尽量平声道:“那你出现在此又是为何?” 兰普缓缓叹出一口气,说:“今日发生的事,娘子不必担心,你们的太子自会解决。” 玉桑疑惑:“是太子让你来找我的?” 落在稷旻手里可没那么好逃,且看他在宫中作此装扮还能走动,肯定有稷旻安排。 这是怎么回事?他俩难不成有什么合作? 兰普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可瞧着玉桑眼中的疑惑,那些话始终没说出口。 末了,他轻叹一声:“在下言尽于此,娘子还是尽早回府吧。” 说完,他松开玉桑,转身离开,几步便不见踪影。 玉桑在原地站了片刻,直至气息完全捋顺,她抬首看了一眼东宫方向,终是选择不插手此事。回去的路上,玉桑不由反思。 其实,她能想到的事情,稷旻未必就考虑不到。 他不是盲目乐观之人,顺极则疑也是常情。 况且她这猜想没有确凿证据,说出来也未必被采纳,又何必急吼吼赶去? 越想越不该,她抬手在脑袋上敲了一下,低声嘀咕:“你这么能,那就自己看着办吧!” …… 这头,命案已被大理寺受理,因涉及圣人安危,大理寺卿接手后立刻派仵作和官员对尸体与现场做了初步查验,结果也由三皇子稷阳送至嘉德帝跟前。 “死者只是司农司中一小吏,名唤吴阳,是个和气勤快之人,与周边人也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死因应当是被藏在犁车握柄处的毒针扎伤,剧毒入体,见血封喉,此外……” 嘉德帝眸色一凝:“有什么就说!” 稷阳看了一眼立在前头的太子,自袖中取出一张纸,上面划了个古怪的记号。 “大理寺的人在吴阳手掌下的位置发现了一个古怪的记号,看样子像是吴阳死前所留。儿臣乍一瞧见,只觉格外熟悉,再三端详,发现它似乎与之前在行宫外发现的古怪符号十分相似。” “符号?”稷旻眼神一变,明显紧张起来。 嘉德帝看太子一眼,对老三道:“将东西给太子过目。” “是。”稷阳将东西交给内侍,内侍都还没走到太子跟前,稷旻像是着急了,两步上前夺过纸张展开查看。 众所周知,这段日子太子一直在追查行宫有奸细出没的事,所以当稷旻只看了一眼便确定这符号与行宫外发现的如出一辙时,无人觉得此举草率。 太子为查出蛛丝马迹,怕是不知看过多少遍。 稷旻看完,将东西交给内侍,笃定道:“虽书写之人不同,但两处符号并无差别,倘若潜入行宫的当真是古剌奸细,那么此次动手的,必定是古剌刺客。” 嘉德帝迟疑了一下,再问:“太子可确定?” 稷旻气定神闲:“儿臣万分确定!” 话音未落,已有朝臣发话。 “陛下,行宫之事尚且未能证明就是古剌人所为,今次仅凭一个符号,又岂能笃定?太子殿下应当知道,两国维系和平局面多年,战事耗时耗财,更伤黎民,殿下万不可凭此妄断,更不可因此徒生杀戮!” 稷旻冷冷看去,“徒生杀戮?若真为古剌奸细行刺,他们要伤的是我大夏君王,国不可一日无君,伤及君王,乱的是国本与民心,届时要造杀戮便是他们古剌,那时候,但愿曲大人的慷慨陈词能感化敌军,叫他们放下屠刀!” “不错。”稷阳接话道:“我大夏泱泱大国,物阜民丰实力雄厚,因奉行仁德治国,所以不欲多掀战事,然则国君为支柱,伤及国君,如摧毁国柱,打我脸面,乱我国心,是合该千刀万剐的大罪!” 稷阳这一波势头造的极好,甚至有几个年轻武将站出来主动请战。 他目光轻转,只见稷旻微微露笑,显然对眼前局势十分满意。 稷阳心中冷笑,不动声色收回目光,以至于并未瞧见,稷旻目光漫不经心转向自己。 若此刻看去,他可能就会觉得,稷旻这笑不是因局势,而是因他……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从明天开始正式请假写大结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