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最怕被认为不可托付。 嘉德帝知道稷旻心中骄傲,?所以他来时才特意谴退左右,?只留稷阳一人在。 训斥归训斥,到底还是要给他留些尊严和威仪。 没曾想,稷旻的反应完全超出了嘉德帝的想象。 他面色平静的领了训斥,?恭恭敬敬跪在那里,双目微垂,叫人看不透他此刻情绪,又像老神在在,静等发言。 嘉德帝微微眯眼,沉声道:“怎得,你是觉得自己不曾疏忽,心里头不服气?” 稷阳抬眼看向稷旻,似是想了想,转而对嘉德帝道:“父皇,此事的确怪不得太子皇兄。” “皇兄太子近来掌漕运,仅是调配布置已格外繁琐忙碌。” “况且,儿臣只是从几个痕迹与古怪符号发现异常,继而发现异族长相之人出没才生疑,实则至今尚不敢完全断定,再则,事发后儿臣巡检行宫内外,只觉秩序有度,不曾生乱,又岂能断言太子皇兄疏忽?” 痕迹?符号? 稷旻心头一动,眼底冷意消散,悠悠然抬眼朝稷阳看去:“三皇弟不必替孤辩解,父皇所言极是,对便是对,错便是错,倘若真是儿臣疏忽,儿臣自当承担后果,尽力弥补。” 稷阳保持姿势不变,眼珠朝稷旻动了动。 嘉德帝更是听出他话中端倪:“倘若?这么说,你果然是没错的?” 稷旻正色道:“事关古剌,便是顶天大事,追究对错毫无意义,应对才是根本,但父皇提及,儿臣少不得想多问一句,不知三皇弟方才提及的‘痕迹’与符号,可是指散于行宫之外林丛中的杂乱脚印以及——” 稷旻伸手,从容的在自己掌心画了一个符号:“隐蔽处出现的这个样式的符号?” 他边说边比划,嘉德帝和稷阳的眼神齐齐变了。 稷阳喉头轻滚一下,没有急着回应,嘉德帝先问:“你知道?” 稷旻:“不敢欺瞒父皇,儿臣的确早已悉知。” 嘉德帝蹙眉:“你既知道,为何不报?” 稷旻应对自如:“行宫内外皆有兵卫把守,兵卫训练有素,行径痕迹整齐划一,不该显凌乱脚印,加之那古怪符号近似古剌文,有此猜测再正常不过。然则,皇弟所见的脚印与符号,或许是儿臣所为。” 此话一出,稷阳明显怔愣一瞬:“什、什么?” 嘉德帝则似在思索这话,抬手轻抚胡须,眉头逐渐松开。 稷旻没急着说下去,而是看了稷阳一眼。 稷阳似有所悟,眼神几动,主动道:“太子皇兄若有不便旁人听见的话要告知父皇,儿臣便先行告退。” “三皇弟此言差矣。”稷旻浅浅含笑:“你我皆是父皇之子,是手足亲兄弟,有什么话是不能当着你的面说的。” 嘉德帝:“那你说说看,为何说老三看见的,是你留下的痕迹?” 稷旻:“其实,儿臣起先只是发现了可疑痕迹,但正如迷宫行路,少不得探路留痕,但若有人将行径痕迹打乱,迷宫中人,便如无头苍蝇乱了方寸。” “儿臣虽不知这些人为何出没行宫之外,还留下古怪记号,唯恐不会被沿途巡视的卫兵察觉,但若依样画葫芦,给他真假参半搅和一番,或许能让对方露出马脚。” 稷旻望向稷阳,笑了一下:“儿臣部署完后,思及母后白日前往天宝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