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浅笑变轻笑。 飞鹰不知太子想到什么,但见他无心回答,转而问起另一件事:“陛下拒绝了追加赐封一事,殿下可还有别的法子来实施鼓励之策?” 他知道,殿下鼓励朝臣践行实务,是为给治漕挖掘更多人才。 现在第一步就受阻,殿下可能要为此费神一阵了。 稷旻眼一动,溢出几丝笑意,缓缓道:“此事不必急了。” 不急? 稷旻下颌微扬,看向殿外景致:“或许,有人能帮这个忙。” …… 处理完了手头的事,稷旻准备趁夜出宫一趟。 宫中有密道,东宫、中宫皆有入口。 前世稷旻登基时,方才从嘉德帝口中得知此事,但此刻的稷旻理当不知。 所以,这里也成了他暗中出宫的最好途径。 稷旻取出夜间要用的衣裳,对他们道:“到了夜里,看好那几个人,孤会在两个时辰内回来。” 飞鹰闻言,建议道:“殿下明知宫中有皇后安排的眼线,为何还留他们?” 稷旻笑笑,“不留着他们,母后又怎么会找来。” 这话乍听叫人稀里糊涂,可再品一品,又颇具深意。 殿下是故意用这些人引皇后来的? 飞鹰今日接受的信息太多,脑筋有些打结。 “你有没有觉得,但凡事关玉娘子,殿下做的,总是与说的不同?” 今日异常沉默的黑狼看他一眼,“你才看出来?” 从买下玉桑起,太子就开始言行不一。 说要设计她被曹広追杀,落入野帮手中受尽□□。 结果他亲手毁了她会被追杀的“线索”,将她直接带在身边。 让她在身边伺候,一副要折磨她到死的样子。 可人家才扭了个腰,殿下外出办事都不忘给她买药,还亲自为她上药。 在江家制造混乱,故意让她陷入慌乱逼她抉择。 她是慌乱了,才崴了个脚,殿下就巴巴跑回去给她上药。 最后,终于下了狠心,给她象征身份的玉牌,言明一旦她拿玉牌救江家,先打下牢狱再说。 结果……不提也罢。 连他们都看出玉娘子不想同殿下纠缠,殿下依然不肯放手。 可他做出让她服软求着进宫的样子,行事却截然相反,现在竟然与皇后说什么,绝不接她进宫。 言及此,飞鹰倍生感叹,叹着叹着,忽然望向黑狼:“我怎么觉得你今日格外沉默?” 黑狼的脸上浮起深沉之色:“殿下一向说一不二,是个明正君子。会变成这样,全是因为初尝情爱,难以自控罢了。” 他看向飞鹰:“我只问你,说殿下对玉娘子一丝想法都没有,最终目的是为了看着她嫁给别的如意郎君,你信吗?” 飞鹰果断摇头。 黑狼沉沉叹气:“殿下之所以行事别扭,全是因玉娘子不配合,可你知道玉娘子因何不配合?” 飞鹰意外道,“你知道?” 黑狼心情沉重。 他说不定还真知道。 到底要不要告诉殿下,玉娘子说,她见过殿下对旁的女子和她一样好? 他们二人几乎不离殿下,就没见过殿下还对哪个女子好过, 原本黑狼想与殿下说一说此事,若殿下能抚平玉娘子心中这个坎儿,兴许他们就不会折腾了。 没想一回来,就听到殿下对皇后说什么,绝不会接玉娘子进宫。 黑狼深陷在这二人迂回复杂的纠缠之中,忽然不敢贸然行事。 这两位祖宗,行事一个赛过一个的出人意料。 他怕自己猜错了,再一说错,把他二人的局面搅得更乱。 再观察观察吧。 …… 孙氏战战兢兢了一下午。 一心想着怎样为玉桑找补,甚至派人去给江古林传信,让他早些归家。 没想,她纯属白担心,内院闹完后竟再无动静。 公爹没让人把玉桑赶出去,甚至都没请家法罚她。 于是,孙氏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她想张罗一桌小宴,将公爹和玉桑都请出来,一家人整整齐齐,也算这头给玉桑的接风宴。 她先去厨房一趟加了几个菜,又前往江钧院中告知此事。 侍奉江钧的老奴守在院外,只说老爷回来后便十分疲倦,不许人打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