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桑不是优柔寡断的性子,往往想到什么,便会一直深想,直至此路不通时才转道。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猜测的没错,姐姐说的麻烦,就是这个! 因为太子越发露骨的语言的试探,让玉桑不太想与他独处。 临近赴宴的两日,她去找江慈的次数较之从前频繁许多。 对此,太子只让黑狼和飞鹰留意她,并未约束她的行为。 “来得正好,我正要给你送去呢。”江慈对玉桑下足本钱,加钱让师傅连夜赶至新衣给玉桑添行头,免得她再穿自己的旧衣。 因为赶时间,来不及精工细作的刺绣,所以诸如裙头处都用的贴绣。 未免单调,又用珍珠滚边来装点衣缘,衣摆也缀了一圈流苏,灵动又显贵。 “多谢姐姐,我很喜欢。”玉桑客气答谢。 江慈笑笑:“你喜欢就好,这还是赶时间做出来的,若不紧赶着,还能做得更精细些。” 虽然玉桑更熟悉的是昔日的姐姐,但依旧从眼前的江慈身上看到几丝颓丧。 她似乎没有往日那么活泼。 玉桑笑道:“看来的确是做得不好,姐姐以往提到新衣裳都眉开眼笑,今日竟愁眉苦脸。” 江慈下意识想解释,心里却一咯噔。 她没兴致是因为要去应家赴宴,她觉得应家太乱,呆久了处处不得劲。 她不是无事议人长短之人,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别的借口。 继续作犹豫之态,就真像玉桑说的,是因为衣裳做的不好了。 这批新衣裳本就是打着为玉桑添置行头的名义去做的,江慈一直在催。 若叫玉桑觉得她给自己做衣裳就是处处精致,给她做就是赶工,那可真是白费一番苦心了。 “当然不是。”江慈矢口否认。 玉桑但笑不语。 江慈一愣,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在开玩笑。 看出她有心事,故意拿衣裳说事,没有明面上来追问,就是不迫她回答,关切暗含。 江慈更觉得她机灵体贴了。 思及两人之前的口头约定,江慈心中微动,终究改了口:“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你知道我的,自小任性,又不服管束。” “家父上任益州刺史后,与下首几位大人一直配合默契,情谊深厚。” “又闻父亲近来恐会离任回京,往后亦难再见,所以应家作礼在即,母亲便在我耳旁多嘱咐了几句,担心我言行不够仔细失了礼数。我听得多了,便烦了,这才无意间同妹妹也摆起脸色……” 她话语一转:“但仔细想想,母亲说的也对。如今,往来一次便少一次,当然还是仔细些,不要因大意闹出笑话生出不快。” “对了,桑桑之前也说怕出错,想要同我一道。既然你问了,我也多嘴提醒你一句,届时去了那边,只管呆在角落吃茶,礼毕便离席,省得出错。” 若说玉桑前一刻还只是猜测,那么现在,她心里大约有了底。 冲江慈甜甜一笑,柔声道:“我一定跟紧姐姐。” 江慈被她的笑容晃了神,恍然间,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样乖巧动人的笑容。 少顷,又暗笑自己胡思乱想。 她们怎么可能见过…… …… 接了应家的帖子后,韩唯一连多日都没闲着。 然而,几番忙碌下来,情势并未明朗。 “完全没有消息了?”韩唯蹙起眉头,脸色不大好看。 英栾跪在他面前,额头上浮了一层细密的汗,艰难道:“是,像是忽然匿了行踪。属下怀疑,是有人在为他遮掩。” 太子想的没错,韩唯抵达益州后,同时布了多条线。 除了与曹広正面接触,还在曹広手底下寻觅可以作为突破的眼线。 此外,韩唯同样怀疑,益州地方官府对曹広一帮人有暗中照拂。 这也是他来到益州没多久后,便主动借三殿下之名与江古道往来的原因之一。 没想半道闯进来个江慈,韩唯倒也省了与江古道虚与委蛇,只需要搬出三殿下,江慈自会配合。 原本,他已在曹広手下安排了随时可以取代他的眼线。 也从眼线提供的线索,开始追查与曹広勾结的人。 可没想,先是曹広被暗算,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