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愈提着剑往宅子门前走去,随便吧。 唐轲认真想了想,我做条红烧鱼,炖个鸡,再去外头切二斤卤牛肉回来? 冼愈将唐轲门前那张小凳子搬出来,坐在他房门前晒太阳,仰着头摆手,鱼刺太多了吃着麻烦,炖的鸡不入味不好吃,外头卖的牛肉卤料都放得太重了。 唐轲有些无奈地望向冼愈,那师父你想吃什么? 冼愈挠了挠下巴,随便吧。 唐轲: 唐轲决定不理师父了,自己随意发挥,我去趟菜场买点菜回来,师父你想喝什么酒? 冼愈靠在墙边随意道:上次那醉春风吧。 那要进城去买,来回得要些时间了,唐轲看一眼已经西沉的日头,我先去铜锣巷吧,买了酒回来再买菜。 冼愈一听这才坐直身子,那吃上饭不得天黑了,为师还得赶夜路回蝉衣宗?不行不行,你买菜去吧,为师自己去铜锣巷买酒。 冼愈脚上功夫好,唐轲也不想师父赶夜路回去,就没和他客气,两人一东一西出了门。 唐轲买了菜又买了几套新餐具,回来见冼愈还没回,便自顾去宅子后头打水洗菜了,刚洗完转身出来,听到动静,知道是冼愈回来了,笑着迎上去,一眼看到跟在冼愈后头的那熟悉身影,一颗心沉入谷底。 湘儿 冼愈抱着两坛酒,正转过头与跟在他身后的朱文祯说笑,并未注意到唐轲黑漆漆的一张脸。 朱文祯也学着冼愈那样抱着两坛酒,只是很明显极不习惯抱着酒坛走路,走得小心翼翼,远远看着有些像个瓷娃娃。 待到两人走近了,朱文祯抬眸望着唐轲,眉眼笑弯成月牙形状,喊声小可。 冼愈转过头看唐轲,兔崽子,这小公子说是你朋友,我看他一个人站在那春风醉外头冷得发抖,怪可怜的,就把人一起领回来吃饭了。 唐轲明显在生师父的气,只随意哦一声,上前去帮朱文祯将那两坛酒接下来,埋头往屋里去。 朱文祯抬眼看到唐轲住的小破宅,一时眼中闪过万千情绪。 那是一座土瓦房,整间屋子大小比鹿鸣山庄最小的厢房还要小些,外头青灰色的砖头堆砌得极为随意,看起来四处漏风,墙角长满青苔,屋顶几处瓦片脱落了,也不知会不会漏雨。 朱文祯紧紧跟在唐轲身后,几乎要踩着他脚后跟了。 唐轲在跨进门槛前蓦地回过头来,与朱文祯撞个满怀,朱文祯慌张朝后退去,唐轲将酒坛夹在腋下腾出手稳稳捉住他手臂,拿下巴点着宅子外头的空地,你去外面等吧,不要进来,里面不干净又憋屈。 朱文祯从看到唐轲的小破宅那一刻人就有些恍恍惚惚的,像是丢了几条魂去,此时听唐轲这么说,他呆愣愣地应了声,转过身,有些僵硬地在空地上先前冼愈拿出来的那唯一一张凳子上坐下来,挺直了脊背看远处烧红的晚霞发呆。 冼愈不明所以,抱着酒坛进去昏暗的屋子里,见唐轲正闷闷不乐地在收拾案板上的肉和菜,凑上去,崽子,为师踩了什么坑了,你气成这样? 唐轲不敢瞪师父,只能死死瞪着手上那颗白菜,沉声说:他是景王府的人。 冼愈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 第45章 冼愈张了张嘴,半晌才问出一句,他不知道你身份吧? 唐轲摇头,我没在他面前摘过面具,他以前也没来过我住的地方。 冼愈这才稍放下心来,缓缓点头,切记不可在他面前暴露身份,你可是接过刺杀景王任务的,被他知道你身份,捅去景王那,咱们整个蝉衣宗都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他瞅一眼房门外头,是为师大意了,引狼入室。你这住处当初是找谁买的?将卖方信息给我,为师帮你去将人做了。这耿小公子是什么来路你知道吗?不如在这里一起解决了吧。 唐轲吓了一跳,忘了手中拿着菜刀,直接抬手拿刀指着冼愈,急道:师父你别碰他! 冼愈黑着张脸,低头看看唐轲指着自己的菜刀,再抬头看向徒弟,惊得连打骂都忘了,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养大的徒弟能将刀对着他。 唐轲惊觉莽撞了,赶紧收起菜刀,低头说:这件事我自己会解决,他与景王府其他人不同,我以后赚够了钱会领他离开景王府、离开景王。 冼愈听到唐轲赚够了钱几个字,又与他先前那番话联系起来,恍然大悟,嘿呀,你个小王八羔子,你说要养的老婆就是他?! 唐轲吓得慌张放下刀,直接拿满是肉腥味的手捂住冼愈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