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难免有些吃味但将心比心地想想, 也不难理解。 云安见状沉重的心情总算好了一点儿, 只见林母双手合十, 捧着那串碧翠圆润的佛珠, 念了几声佛号, 激动地说道:菩萨显灵了,求仁得仁, 求仁得仁 云安坐了回去, 微笑地注视着林母,林母问道:几时的事儿?大夫看过没有, 身边都安排了些什么人伺候着? 我们都把行囊收整好了, 出发前几天白大夫给娘子请平安脉的时候,诊断出了喜脉, 一开始娘子说她十分思念娘亲,执意要回来不过孩儿考虑到京城到底不是洛城那么近, 一路上天寒地冻的,无论是坐船还是乘车都免不了要遭罪, 便硬劝着没让娘子一同回来, 还望娘亲宽恕孩儿自作主张。 林夫人笑的合不拢嘴,赞许地看着云安, 答道:此事你做的很对,四丫头那孩子就是书读的太多了,教条死板学了个透彻, 到头来苦的还不是自己么?也多亏有你这个通透聪慧的孩子在一旁劝着不然以她那个执拗的脾气,冒着风险也是要回家的。哎何必呢?最后的这三个字被林夫人说的莫名沧桑,就连林不瑜和吕颂都听出来了,夫妻二人默默地对视了一眼。 林夫人自己也意识到了,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她这是头一胎,头三个月最该静养,等胎相稳了也就好了。就是不知道这孩子害喜的厉不厉害,害喜过去就要开始嘴馋了这个节气怕是要亏嘴。 林不瑜接过话头,答道:母亲您就放心吧,妹夫他思虑周到,临行前早把事情安排妥帖了,不仅给府内一众下人都发了双倍的赏银,让他们留在宅子里过年,还从外面请了两个有生养经验的婆子来,四妹妹身体的母亲就更不用担心了,有白大夫随时在身边护着呢。再说淟州的冬天短,等四妹妹过了害喜开始贪嘴的时候,淟州的冬天早都过了,想吃什么买不到呢? 林夫人点了点头,说道:有你在她身边帮衬着,我也放心。 母亲放心,女儿自当尽责。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林不瑜看火候差不多了,主动以吕齐需要午睡为由提出离开,并顺势说道:妹夫就别急着走了,多陪陪母亲。 吕家三口离去,把主场让给了林母和云安。 只剩下娘俩,云安也没有那么多顾虑,起身来到林母面前,一撩衣襟下摆跪了下去,一个头磕在地上,痛心地说道:孩儿不孝,带着娘子回老家修缮宗祠,可计划不周导致没能及时给娘亲传信儿回来,一走大半年杳无音讯连累娘亲担心了。 林母眼眶湿润,提起那半年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她虽然没有半句苛责也没表现出来,但在云安和林不羡失踪的那大半年里,她日日提心吊胆,就怕两个孩子出了什么事儿,一有空就到佛堂诵经烧香,祈求满天神佛保佑。 可以说林母这头花白的头发,有一半儿都是担心二人安危给愁出来的 林母掏出手帕拭去了眼角溢出来的泪花,弯身去拉云安:好孩子,快起来吧。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是有了这次的教训,今后要把事情想得更周全一些才好。 娘亲,孩儿看到娘亲这花白的头发,心里不是滋味不过才一年的光景,是不是在府里的日子不开心? 林母拍了拍小几,示意云安坐到自己旁边的位置,云安依言落座,林母把装干果的盘子往前推了推:赶了半天的路,还没吃饭吧?先吃点蜜枣掂一掂,别拘着。 谢谢娘。 孝者,顺也。 林母既然发话云安又正好有些饿了,便无视所谓的规矩,拿了些干果吃了起来。 林母笑了,说道:活到娘这把年纪啊,黄土都埋到胸口了哪还有什么开心不开心的。 那可不是啊娘亲,日子舒心,逞心如意不分年纪,再说娘亲哪里就黄土埋到胸口了呢?娘亲心慈人善,定能长命百岁的! 林夫人被云安哄的开心,却还是说道:七十古来稀,百岁之寿谁人敢想? 云安明白:林母宁可多说几句生死的话题,也不愿意回答自己那个不开心的问题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