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掌都被蹭破了,皮肉外翻鲜血直冒,肉上还沾了些小石子,掀开裤管一瞧两个膝盖也都呈青紫色一直蔓延到小腿都有不同程度红肿。 林不羡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云安的身上,忽略了自己身上的痛,回过神来仿佛适才的疼痛都悄悄储存在了林不羡的身体里,全部爆发出来。 林不羡的身体再次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泪花也跟着冒了出来林不羡咬了咬牙,暗骂自己没用,可这些反应并不受她的控制。 林不羡银牙暗咬再度起身,深深地看了云安一眼,转头踏上下山的路,踉跄离去。 短短一刻钟的路,林不羡几次险些跌倒,多亏在关键时刻扶住了一旁的树干才勉强支撑,跌跌撞撞回到平台上看到她们的帐篷,林不羡暗自庆幸:多亏自己劝了一句:等回来再收,莫要误了时辰。否则云安定要把这些东西收回到空间里,可如何是好?转念一想又忍不住悲从中来,要真是耽误了也就不会有这飞来的横祸了。 林不羡钻进帐篷取出云安称之为:睡袋的东西又拿了毯子,还有麻绳,捧在怀里头也不回地往山上走,回到那个土坡云安安静地躺在原地。 其实在回来的路上,林不羡也暗暗希冀:说不定等自己回来的时候云安已经醒了,就像那次她中毒,所有人都束手无策时她却自己醒了一样在林不羡的心中,云安的身体里总是充斥着生命的力量,总是能创造出旁人做不到的奇迹。 可惜这一次,林不羡失望了。 林不羡忍着疼痛蹲到云安身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云安装到了睡袋里,这东西坚韧光滑是由林不羡从未见过的材质制成的,应该能承受拖拽的力道。 林不羡用毯子裹住睡袋用麻绳固定,想了想又折了几根树枝塞到底下,毯子的另一头则被林不羡背在自己的肩膀上。 第一步是费了些力气的,走起来之后并没有林不羡想象中那样辛苦。 林不羡松了一口气,但情况依旧不容乐观,下山只是第一步 这是一座孤山,就算乘马车也要再行半月才会有人烟,却也仅仅是一个孤村村里有没有大夫都是未知,云安目前的伤势能支撑那么久吗? 最让林不羡绝望的是:自己不仅不认路,而且也不会赶马车。 每一项理智分析带给林不羡的都是绝望,她只能强迫自己终止思考,只着眼于眼前。 下山的路比林不羡想象的还要漫长,在路上还有一次,由于毛毯和睡袋脱钩,林不羡毫无防备之下拉着毛毯扑了出去,顺着山坡滚出好远,拦腰撞在一棵树上才停下。 林不羡在那里躺了好久,她的一双耳朵嗡嗡直响,视线也跟着模糊起来有那么一瞬,林不羡很想就那样睡去,周身的疼痛和心中的绝望双重冲击,让林不羡几近崩溃。 秉初,我林不羡的嘴唇翕动,猛地睁开了眼睛,秉初两个字犹如一支强心剂,一想到云安林,不羡的身体便又激起了力量。 她吃力地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左臂疼到不能自已,抬手一瞧小臂的位置以一个奇特的姿势扭曲着 轰隆马儿嘶鸣,车厢摇晃了几下林不羡掀开车窗探出头往下一瞧,眼眸里再度失去了光泽。 眼下是云安昏厥的第三天,期间大雨下了两日,林不羡顶雨赶了两日的马车,到刚刚不小心车轮陷在泥里,雨势太大再加上她现在只有一只手能动,想要去推车也是有心无力。 林不羡的双目通红,衣衫尽透,裙摆还缺了几片,发丝凌乱,一条胳膊贴在胸口用看起来像襦裙布料的东西绑了几根树枝固定,一头挂在脖子上,她此生从未如此狼狈过。 云安安静地躺在睡袋里,呼吸微弱但算是平稳了下来,脸上的血迹已经被林不羡清理干净,苍白着一张脸与林不羡的狼狈形成鲜明对比,只是白得有些吓人,特别是当闪电划过天空的时候,云安看起来就像一具已经凉透的尸体,苍白中泛着青色。 林不羡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她就坐在车厢的地板上,身后靠着马车的座位,座位上躺着云安。 喝完了水,林不羡的右手就那样捏着杯子无力垂下,她转头看了云安一眼,眼底一热,虚弱地说道:秉初,对不起,我可能没办法带你出去了,我们迷路了,马车陷在泥里,我又冷又痛,已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