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云安的确是这批人里最年轻的。 清虚观那边, 通字辈的弟子就有几十人之多在今日还发生了一间云安觉得很不愉快的事情。 尚未, 何事?房间内传出玄一道长的声音。 弟子可以进去吗?有些经文想请教师父。这间驿站里住的几乎都是道士, 僧侣,云安披着男子的身份只能这么说。 进来吧。 是。 房间内燃着一盏长明灯,玄一道长穿着藏蓝道袍盘膝坐在床上, 铺盖并未动过。 见状, 云安油然升起一股敬意,还有十日大行皇帝的道场就结束了。 她们已经高强度地唱了二十九天的经, 云安早已觉得吃不消每天回到驿站只想一头睡死在床上,玄一道长竟然还要每夜打坐。 师父,你不累吗?休息休息吧,精进也不在这一时。云安有些心疼自家师父, 劝道。 玄一道长微微一笑,说道:你尚未修习门内功法,自然不知道打坐调息之中的奥妙,等以后你就懂了。 云安挠了挠头,嘿嘿笑了两声,玄一道长露出慈爱之情,指了指房内的一个蒲团,对云安说:搬过来坐吧。 云安抱了蒲团,并未放在床上,而是放到了玄一道长眼皮子底下,不远不近的地上,云安盘膝坐到蒲团上,虽然与玄一道长正对,不过比玄一道长挨了半个身位有余,符合规矩。 玄一道长虽然并不计较这些俗礼,但见云安愈发懂事,很是欣慰。 今日怎么有精力到为师这儿来,有什么要问的? 云安想了想,如实答道:其实徒儿没什么事儿,门外那话都是说给外人听的,主要就是想来看看师父,有些不放心想陪陪你。 今日,午间休息吃斋饭的时候,云安突然听到有人含沙射影,暗讽玄一道长忝居高辈分,却做着有辱玄门的勾当。 说玄一道长明明就是颠倒阴阳,假凤虚凰之辈却偏偏要把畸形的私欲,粉饰成什么独门心法可笑的是,竟然还有人投至其门下。 那人没有指名道姓,但云安感觉到膳堂内不少道士在听到这话以后,都暗暗把目光投到了她和玄一道长这边。 最可恶的是:说这话的那人穿的只是一件蓝色法衣,也就是说辈分比云安还要低一辈儿,算是玄一道长徒孙辈儿的,可看起来可比玄一道长苍老不少。 那人的师父在他徒弟说风凉话的过程中一言不发,埋头吃饭,一直到那恶心人的话都说尽了,才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食不言,寝不语作为收场。 当时,清虚观的几位玄字辈的天师也在,虽然坐的位置比较远,却也没有一人站出来说一句话 发生了中午的那件事儿,云安难受了一下午,心里头就像挂了几排水桶,悬着。 玄一道长在云安的心中是位可敬又慈爱的长辈,是她的师父,云安很担心她。 玄一道长听完云安的话,自然也知道云安指的是什么,她轻叹道:罢了。 云安沉默了,果然心境再怎么好被晚辈公然批判性取向什么的,还是很难排解的。 来的时候云安已经权衡良久,她觉得玄一道长的人品是经过考验的,玄一道长的眼界也是值得信赖的,如果那人的恶言恶语对玄一道长的心理健康造成的影响,那么自己哪怕揭开秘密,也要给玄一道长做好心理疏导。 想通这里,云安心意已定,挺了挺腰身对玄一道长说道:其实来之前,徒儿想了很多原本想从道法之中寻找答案来开解师父,但转念一想大道理师父比徒儿懂得多多了,可人食五谷杂粮,活在这个凡尘俗世里,身体会生病,心理也会受到创伤,这个时候就不是大道理能解决的了。 玄一道长勾了勾嘴角,问云安:那你打算如何开解为师啊? 云安深吸了一口气,笑道:师父,咱们师徒之间,来个十日谈吧。 十日谈? 对,道场不是还有十日结束么?从今夜开始,徒儿每晚都来,给师父讲故事和师父畅谈,十日之后我们谁也不再提及这十日里的所见所闻,至于彼此能收获多少,全看自己的悟性和造化,师父觉得如何? 呵,倒是新颖,不妨一试。 好,那徒儿就开始啦 云安笑着从怀中拿出了几张叠好的宣纸,打开一看,上面画了一棵长着硕果的树,还有几条线段。 在接下来的十天里,云安对玄一道长讲述了一个叫蓝星的地方,讲述了那里的一段故事,那里的人和事儿,那里的世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