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从门缝窗缝里钻了进来。 程宴平睡的有些不安稳, 往赵吼的怀里钻了钻。 赵吼一早就醒了, 瞧着外头暗沉沉的天, 想着难得雨天不用出去锻炼, 便安心的躺在床上,更何况怀中还躺了个程宴平。 他低头仔细的看着男人的脸。 起初相遇的时候他只当是救了个人罢了,对程宴平并无其他多余的想法, 后来住来了他的家,两人同吃同住, 渐渐的熟悉了起来。 若要论起来, 他可能喜欢程宴平的性格更胜于男人的容貌。 男人的睫毛长而卷曲,秀挺的鼻下, 红唇微肿,愈发显得饱满盈透,像是秋日里挂在枝头上熟透的果子似的, 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赵吼低头在他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怀中的人儿哼唧了一声,翻了身继续睡去, 许是听到了床上之人的动静,床边的小黄狗也发出了几道奶叫声, 似是在回应一般。 赵吼舔了下嘴唇。 瞅着外头大亮了,便起身去做早饭。 整个小院都拢在如注的暴雨里,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虽被大风吹的有些歪斜,可枝叶却是愈发的苍翠碧绿了。 想必等雨停后,小院定会是另一番生机勃勃的景象的。 赵吼抬手护着头,猫着腰快步跑到了厨房。 程宴平家的厨房要小些, 只有一个锅灶,布局倒是和他家的差不多,可打开橱柜一看。 呵,乖乖! 简直比程宴平的脸还干净呢。 别说米油之类的,连碗筷都没有呢。 赵吼又想起自打程宴平搬回来住之后,照例还是在他家吃,而他也夜夜过来睡觉,除了中间多了一道院墙之外,跟之前也并无区别。 他透过窗户望了一眼院墙。 有不知名的藤蔓蜿蜒爬在墙上。 从前倒也未觉得什么,可今儿这么一瞧,总觉得这院墙有些多余。 要是能拆了就好了。 这里既不能做饭,赵吼少不得要回隔壁的自己家,他原想□□,可一想现下时辰尚早,且又是大雨天,路上应该也没闲人,索性也就走了正门。 这头刚出了门,就见镇长撑着一把伞,裤管卷至膝盖住,手里拿着把铁锹正在挖着什么。 街道上的水已经有小腿肚那么高了。 镇上的排水一直就不好,一到夏日的暴雨天就容易出现内涝,赵吼见了连忙走了过去,接过镇长手里的铁锹,到底是年轻人力气大,不过三两下的功夫,原本堵住的沟渠就又通了。 想不到你还有点用处! 镇长一手撑着伞一边喘息着道。 赵吼皱起眉头,这话怎么听的这么别扭呢? 有这么夸人的吗? 说完之后镇长似有察觉出了什么,他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院门。一个大门紧闭,一个则敞开半扇。 敞开的自然是程宴平家的院门。 他收回了目光,看向了赵吼,不要脸!我告诉你,宴平是个难得的好孩子,你可不能欺负了他,你要是敢欺负他,我第一个不同意。 早年前他在外头读书的时候,也见过些达官贵人,那个个都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主。 可程宴平不同,虽说他是因家族获罪而来了这里,可从他的言行举止中便知他是个善良且正直的人,与那些人不同。 赵吼心想,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 昨儿晚上他可是咬了他的...... 一想起昨晚的事,赵吼就是一阵心猿意马,虽说到现在胸口处还有些疼,可那种别样的滋味,当真是让人食髓知味。 外头雨势渐渐大了起来。 赵吼请了镇长回家躲雨。 这回自然是回了自己的家。 赵吼顺带着多拿了一件干净的衣裳递给了镇长,他先换好了衣裳,就去了厨房。 从橱柜的下面翻出来一个布袋,里头装的是白|面。 他取了些放进大碗里,又放了少许的盐,打了两个鸡蛋,正往里头加水呢,镇长换好衣裳过来了,赵吼的衣裳穿在他的身上着实太大了些,袖子拖的老长,跟唱戏似的。 帮我看着点火。 镇长依言坐下去烧火。 赵吼啊,你来咱们镇子也都快三年了,你什么样的性子我都知道,只宴平到底跟咱们不一样,你要是真心想跟他好,张叔举双手赞成,但若你只是贪图人家的美色,只想着一时的快乐,这我可不同意。 赵吼低着头,待将大碗里的面粉打成了软硬适中的面团后,才抬头道:谁说我不是真心了? 镇长愣了一下。 既是真心为何不将人娶回来?三媒六聘走了明路,那以后可就是你们赵家的人了。他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指了指赵吼,也就是你心大,放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