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 不喜欢? 赵吼自己也不清楚, 他长这么大从未对旁的人动过心,无论是女人还是男人,来龙门镇这两年更是心如止水, 既未曾动过心便也不知动心是何滋味。 可若仅仅只是不讨厌, 那他为何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梦到程宴平, 而且还是那种让人羞于启齿的梦, 若是不喜欢,程宴平将他关在门外,为何他会心里不痛快? 赵吼的思绪跟一团乱麻似的, 理也理不清。 程宴平喝了不少酒,这会子醉意正浓, 随话说酒壮怂人胆, 大约指的便是他现在的样子吧。 屋子里很静,自他问话后, 等了很久也没等到赵吼的答案。 他抓着赵吼的手臂,男人的小臂粗壮有力,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赵吼的手臂搭在了自己的背上, 哽咽着道:赵吼,你就是个呆子。 我告诉你, 你这样是不行的。 女儿家都喜欢被人疼,被人爱。你这样杵在那儿, 连个安抚都不会,难怪一直讨不到媳妇。 说着就拽着他的手,教他如何顺背。 以前在家的时候,我若是哭了,我娘就会将我搂在怀里,然后顺着我的背, 偶尔也会摸摸我的头...... 他打了个酒嗝,继续道:赵吼,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龙门镇吗? 赵吼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他的背。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他也不例外,只是他从不好奇,也从不过问。 从见到程宴平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他不属于龙门镇,京城世家里尊养出来的公子哥,举手投足间皆透着一股子贵气。 让赵吼另眼相看的是程宴平的生活状态。 他偶尔也会坐在那儿发呆,眼神无光,或是望着远方走神,神色悠远,可大多的时候他都是嘴角噙笑。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过惯了衣来张口饭来伸手的好日子,一朝跌入深潭,没有自暴自弃,没有怨天尤人,反而努力的活着,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至少他就做不到。 他花了两年的时间,才有了现在的赵吼。 赵吼一直没有说话,程宴平苦笑了一下,觉得自己这是自讨没趣,他没继续说下去,站了起来,谁知脚下无力,一个虚浮就往后倒了下去。 好在赵吼眼疾手快,将他给扶住了。 男人的手臂强健有力,紧紧的箍在了他的腰上,只眨眼的功夫,他便落入了男人的怀里。 我要回去了。 他的屋子已经修好了,他已经没有继续留下来的理由,他伸手想要将赵吼推开,可男人的臂弯却收了收,将他搂的更紧了。 淡淡的酒香味混着好闻的馨香扑鼻而来,赵吼的呼吸沉了几分。 男人的身体软而香。 一时间他竟不想松手。 程宴平挣扎了起来,在他怀里不停的扭动着。 我要回我自己家了,谢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 赵吼只觉浑身一阵燥热,哑着嗓子喝道:别动......否则他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又凶他。 程宴平好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涌了上来,他双手握拳拼命的捶打着赵吼,只是他那点子力气,拳头落在赵吼的身上无异于帮他挠痒。 赵吼不动如山,紧紧将人拥在怀里。 程宴平打了几下便没了力气,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赵吼,你真讨厌...下午的时候就对我吼,晚上还阴阳怪气的不搭理我,现在又凶我,我说要回家,你又不让我走,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他是这样的吗? 赵吼皱着眉头一想,似乎的确是如此。 在龙门镇的这两年,他鲜少有情绪的波动,可自打程宴平来了之后,他的生活似乎就变的不大一样了。这种变化,是喜欢吗? 怀中的人儿哭的他心烦,也让他心疼。 反正他打定主意在他停止流泪之前他是决计不会松手的,可总得想个法子让他别哭,情急之下,他低头便吻住了那饱满莹润的唇。 唇瓣相碰。 时间似乎定格住了。 程宴平连哭都忘了,撑圆了眼睛望着眼前的男人。 良久之后,两人分开。 程宴平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 就这? 他总觉得缺了些什么,像是饮鸩止渴,他渴望着更多,可还没等他多想,羞愤的情绪便涌了上来,他仰着头责问道:你又不喜欢我,为什么要亲我? 赵吼舔了舔唇,回味着方才的甘甜。半晌才道:不哭了? 烛光下男人的面色白里透红,像是云霞一般,一双被水洗过的眼睛清澈而透亮,黑眼珠似是宝石一般泛着熠熠的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