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回身,边给球杆擦粉边抬眸去看对面的女人。白织光从他头顶照落,皮肤冷白,五官精致到过分优越,但面相不温和,透着锐利的冷峻。 周晚朝台球桌走去,“嗯,下班点,堵车了,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为什么没去另一个老地方?” 问完,许博洲又转过身,这次他瞄准了蓝色的球,在等待回答的时候,再次挥杆,精准进洞。 “因……”周晚欲言又止,换了句话答:“实验中学现在管得严,门口贴了告示牌,不允许外校人员进校,音乐教室怎么可能随便给人用,所以我猜,你会在这里。” 许博洲盯着那双并不会说谎的眼睛,看了看,而后发出一声很轻的笑,“嗯。” 做事习惯了讲求效率的周晚,开门见山,“我这次来找你,是想和你聊聊工作方面的事,我等你打完台、球……” 话音还未落,一根球杆塞到了她的手中,还有他的声音,“拿稳。” “这是什么意思?” “和我打一局。” “……” 许博洲:“数一数,我们有三年没有见面了,上一次见面还是在除夕夜的机场,你连一杯咖啡的时间都没给我,今天你能主动联系我,我本来还挺开心的,没想到你见到我,连一句老朋友的寒暄都没有,上来就谈工作,我有点寒心啊,周晚。” 他抬了抬眉,似笑非笑。 小时候,他们关系亲近,以至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生人勿近的压迫感,她的感受并不强烈。可当他们在断联多年后突兀的重逢,那些因为空白期,对彼此的不了解的陌生感,让她在面对现在的他时,变得不再像从前自然。 周晚说了声“对不起”,然后握紧球杆,示意,“好,我陪你玩一局。” “嗯。” 其实周晚并不会打台球,为数不多的几次经验,都是和许博洲,也都在这家叫做“Eagle?Room”的台球室。很久没玩,姿势怎么调整都变扭,忽然她感觉有人朝自己靠近,有气息覆向她的侧脸,“不介意的话,我再教你。” 她点点头。 许博洲站到了周晚的身后,带着她一起俯下身,一只手握着球杆,一只手撑在桌面,头一低,盯着几率最大的红色球,脸庞向她靠近,“还记得我以前怎么教你的吗?” 周晚一愣:“不记得了。” 一道炙热的目光看向她,“这次记牢了,下次考你。” “……” 两人贴得很近,周晚一米六出头,不算高,比一八五的许博洲,要低了二十多公分,她稍微一偏头,就会撞到他宽阔的胸膛,整个人像被他环抱住。她立刻垂下脑袋,或许是不小心走神了,刚刚他说的话,一句没听清。 侧过脸,许博洲低哼,“对我还是那么敷衍。” 跳过这句,周晚回过神,专注的听他教学,她很聪明,很快就不需要师傅,自己上了手,开始挥杆击球。 嘭,一颗球进袋。 两颗球进袋。 …… 越打越顺,连续击球进袋后,周晚撑着台面,得意的朝许博洲笑,“可以谈正事了吗?” 许博洲放下球杆,“ok。” 走到椅子边,周晚打开皮包,从里面取出了一份合同,她刚准备诚意满满的向许博洲发出邀请,却被他命令:“背过去,我先换件衣服,打了一下午的篮球,一身汗,不舒服。” “……哦,好。” 周晚冲墙而站,怔住,一动不动。 身后传来一些类似翻包的动静。 宽松的白T下,是男性充满力量感的身材,宽肩窄腰,常年健身,许博洲的腰腹线条绝佳,没有丝毫赘肉,肩颈上的汗珠顺着胸腹往下滚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