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一位高个的男子,约莫二十五六岁,剑眉星眼,腰佩长剑,他身后有两位随从,其中一位毕恭毕敬对他说:“东家先在此等候,小的这就去陈家船厂叫人来修船。” “不必!”声音不高,不怒而威。 随从不再多话,跟随东家登上石梯,往陈家船厂的方向去。石梯离赵由晟的位置远,赵由晟冷冷看他们离去,消失在眼前。 “这人是谁?好气派。”庄蝶也在看杨东家,见他走路带风,又年轻有为,十分好奇。 赵由晟声音听起来波澜不惊:“明州杨焕。” “咦,我随口问问,阿剩你居然还真认识!”赵庄蝶睨赵由晟一眼,心想也不知道他都是在哪里认识这帮海商。 杨焕这人,赵由晟何止认识,化成灰都认得。 本以为海商行会杨焕没来参加,便就不会再出现在泉州,不想他还是来了。听他随从的言语,似乎船体受损,需要维修,也可能是在航途上遭遇到海寇攻击。 “兄长,不是说要回去了嘛。”由磬看老哥发愣许久,拉扯他的袖子,。 “走。”赵由晟带着老弟和庄蝶离开。 海港在他们身后逐渐远去,晚霞如画。 杨焕抵达泉州港的当夜,赵由晟就去番馆打探他的消息,他听几个酒客说杨焕的船确实遭遇海寇袭击,而且是孤船遭遇包围,险些被击沉。这也是为何杨焕的船没赶上十月份的海商行会,而在蒲甘国停泊多时的缘故,他在修船。 一位酒客说:“沿海制置使本就设置在明州,舍杨家其谁!要是杨焕及时赶回来,制置使官人还不一定姓刘呢!” 另一位酒客道:“那是!杨家当家年老不管事,杨家三位郎君就属杨焕最有才干,最有魄力,要是他人在国内,铁定不会容忍刘河越骑他家头上!” 赵由晟呷口酒,淡然问:“杨焕和刘河越有私仇?” “当然有!刘家做事霸道,几年前刘河越抢走杨家在真腊国的生意,还收买交人袭击杨焕的海船。” “这事没凭没据不好说吧!” “怎么没凭没据!指不定现今海寇这般猖狂,也是刘家在暗地里使坏。” 两名酒客争执起来,赵由晟见打探得差不多,起身道别,他让吴杵去把酒钱付上。和赵由晟喝酒的酒客之一是个寡言的小伙,穿着也比较落魄,他跟赵由晟道声谢,多谢他请喝酒。 他低声跟赵由晟说:“郎君在打探杨三郎的事,有一事别人不知晓,独独我知道。” 杨焕兄弟里边排行老三,也唤三郎。 赵由晟问:“是何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