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淑芳是个勤劳的女人,家里虽然家具老旧,但东西摆放得井井有条,桌椅板凳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客厅很小,十个平方左右,一张凉椅,一个饭桌,便只剩下过路的地方,两间卧室也很小,只放得下一张一米三的床和一个小柜子。 主卧有台老旧的二十一寸彩色电视,而次卧则有一个小小的书桌,房间虽小但很干净,也很温馨。 “为了给廉倾腾地方,廉勋读初中就去住校了,只有周末回来一天就睡客厅的凉椅。”家里太穷酸,张淑芳很不好意思,言谈之中透出对赫廉勋浓浓的歉意。 因为家里情况不好,赫廉勋读完高中放弃考大学,去部队当兵,当两年兵回来做了不少的工作工资都不高,最后在健身中心当私人教练情况才慢慢好转,而去年,因为楚慕白的那段广告而误打误撞进入演艺圈,策划公司一系列的包装打造,开启了他的演艺之路。 楚慕白看到墙面上乱七八糟的涂鸦,情不自禁伸出手,摸了摸那些彩色笔留下的痕迹,依稀能看出有山有水有人。 “这些都是廉倾小时候画的,她总嚷着要当画家,廉勋就拿钱给她去学画画,那个时候廉勋还在部队,每个月津贴很少,还省下钱寄回来给他妹妹买书买纸买笔,交报名费,他们兄妹俩关系很好,廉勋很疼他妹妹,小时候放学回来就带着她妹妹玩儿,喂妹妹吃饭,根本不用我操心。”这么懂事的儿子,却命运多舛,张淑芳一开始还在笑,说着说着便掉了泪。 病在儿身,痛在娘心,张淑芳恨不得能替赫廉勋生病,她快六十了,也活得差不多,有儿有女有媳有孙,就是死也能死得瞑目。 张淑芳抹着泪揭开桌上的盖子,里面有一碗稀饭,一个咸鸭蛋,一叠泡菜,还有一小碟炒肉丝,这些就是丈夫留给她的晚餐。 看到桌上的东西,楚慕白心酸不已:“还没吃晚餐?” “嗯。”她从医院出来就坐车去了楚慕白那里,转了两趟车才到地方。 稀饭已经冰冷,这大冬天的喝下去冷得打颤,张淑芳累了一天,也没精神热稀饭了,将就着吃,吃完早点儿上床休息,明天一早还要去医院把丈夫替回来。 张淑芳本想等楚慕白走了之后再吃,把盖子盖回去,连忙拿杯子出来给她倒水。 有些年头的搪瓷杯很多地方已经脱漆,生了锈,但古拙的团依然清晰可见。 楚慕白在凉椅上坐下,没有垫子,又冷又硬,他轻轻的对张淑芳说:“你先吃饭吧,我坐坐就走。” “好,我把水放这里你要喝自己拿。”张淑芳说着便坐了下去,她着实饿坏了,端起稀饭便大口大口的喝,一口气喝了半碗,胃里凉得难受,又去倒开水来掺在稀饭里,有点儿温度喝着就舒服多了。 楚慕白看着这一幕,心里越发的难过,鼻子酸酸,喉咙涩涩,情不自禁的喊出来:“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