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冷着脸问道:“朕问的是辅政大臣们可还有补充建言,你算什么东西,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在这时候站出来置喙的?!” “陛下!臣斗胆请陛下以王道治天下,而非以霸道治天下,不然如何能使万国敬服之啊!请陛下恪守儒家之礼,以仁道修和于外。” 匡兰馨大声回答道。 “朕再次强调一下,在大明,除了朕可以对本国子民有生杀予夺之权!他人皆不可杀!在大明,朕和本国子民的利益高于一切!本国子民也比任何外番尊贵,包括外番之贵族; 你刚才说刁民固然当严惩,而外番当以礼待之,可见在你的眼里,本国庶民不及外番高贵,可见你不配我大明百姓所奉养,朕所倚重之官员。” 朱由检说后就道:“将此人拉下去,杖责六十,革职流放至贵州为小吏!” 匡兰馨听后大惊,当即跪了下来:“陛下既如此偏私于本国百姓,责臣有负于民,还不如杀臣!” 朱由检冷冷一笑:“朕知道你不怕死!所以,朕不杀你,让你去土司多的贵州,去好好跟那里的生苗熟苗们讲讲你的仁道!朕希望你也能想新建伯王守仁一样来个龙场悟道!” 匡兰馨哪里愿意去贵州那种汉人少的地方,他是宁肯死,也不愿意去受那份罪,所以,一时就直接跪了下来:“陛下!臣愚钝,无新建伯之才,只有一颗赤胆忠心,但请陛下看在臣一片忠心的份上,让臣留于京师,臣甘愿……” 一时说到这里,匡兰馨就停顿住了。 朱由检倒是有些好奇起来,问道:“你甘愿什么?” “臣甘愿自宫!为陛下内廷奴婢!” 匡兰馨一咬牙,悲愤至极地大声说了一句。 朱由检惊异地看着匡兰馨,半天没想明白匡兰馨会突然这么说。 朱由检看向蒋德璟,问:“流放真的那么可怕?宁肯为朕奴,也不愿去我大明贫困落后地区为继续为帝国的繁荣昌盛出力?” 蒋德璟颔首微微一笑:“陛下!这主要是因为那些地方盗匪丛生,且甚至有番夷掠汉民为奴一说,而为番夷奴自然不如为陛下奴,故而,多数被流放之人宁肯死于途中,也不受折磨于番夷之手,近年来被流放的官员士子大多皆于流放途中自杀,便可见一斑。” 朱由检点了点头,道:“可为朕的奴才就不一样了,是吧,没准还能成为进入司礼监掌批红权,至少也可以去御马监这等肥水多的衙门,再不济也可以去各地当镇守太监,和巡抚没什么区别。” 朱由检说着就看向匡兰馨:“不过,进入内廷有什么好,就算你将来做到王大伴(王承恩)这个位置,执掌司礼监,还是被人骂成是阉狗! 朕素来是人尽其才的,你刚才的一番慷慨陈词,朕虽然不赞同,但朕觉得也可以试试,毕竟治国的良策也是实践出来的,这次新商税如果不是试点推行,朕也不会想到有这么多事发生; 所以,你就去贵州试试,用你学习到的儒家仁道去教化一下番夷,先教我大明境内的熟番,然后生番,如果你做的好,朕还是会重用你的,将来让你去教化外番,比如将来让你去教化西洋番口中的印第安人。” 说着,朱由检就笑了起来:“朕突然觉得这样挺好!你们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