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桌客人,每桌一坛!” 原本蹲在阶梯上的一个店伙计立即高声道:“得嘞!二十坛上好的江南花雕!” 刘老夫子顿时有些犯愁,当下裆下都很是忧郁啊,他哪里知道没了桃花剑神邓太阿人间会咋样,在老人看来,还不是该咋样就咋样?还能咋样嘛?!他的初衷是随便抛出一个有嚼头的包袱,等到酒客散去,大可以跟掌柜的讨教答案,要知道他每日的说书内容,可都是事先酒楼掌柜给出的详细脉络,他不过是在细处雕琢润色而已。就在年迈说书先生偷偷望向二楼,希望掌柜能够帮他从坑里刨出来的关键时刻,酒楼外头的青石板街道上,传来一阵急促如夏日暴雨的清脆马蹄声。 听着像是在酒楼外停马了? 这马匹,在他们这山清水秀却也见识短的地方,那可绝对是稀罕物,小镇方圆百里,恐怕就只有那座半荒废的小驿站才瞧得见,而且那三两匹也瞧着老劣干瘦。之外连镇上县衙都没有,只有前些年大仗最紧张的时候,听说邻居那座大县城外头才有一股骑军经过,十数骑而已,是很后面才知道那是昔年燕敕王麾下的斥候侦骑,瞧见过那十数骑的家伙,据说与人说话的时候,嗓门都要大几分,腰杆子直得比山上竹子还直。很快就有店伙计小跑出酒楼,顿时瞪大眼睛,满脸匪夷所思,还真有那种骑得上马的豪客来咱们酒楼喝酒啦? 店伙计数了数,刚好一只手,总计五骑。 那五人翻身落马后,也没拴马的意思,就直奔他们酒楼大门走来。 然后店伙计咽了咽口水,说不出话来了。 不敢说。 因为那拨客人,个个都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啊。 居中一人,一袭青衫而已,脖子上骑着一个漂亮女孩。 他笑脸灿烂,抬头望着那块“兄弟楼”的金字匾额,自言自语道:“这字……可真难看,小地瓜,比你爹差远了,对不对?” 小女孩把尖尖的下巴搁在男人的脑袋上,缓缓道:“兄!弟!楼!唉,这酒楼的名字可真不好听。” 男人笑道:“好听得很!所以字写得这么鬼画符,我就忍了!” 男人左边,是一位腰佩双刀的白衣女子……男人?总之雌雄莫辨,俊美非凡。 男人右边,是一位背负紫色长匣的女人。店小二没啥世面,只是觉得自己虽说没见过江湖上的女侠仙子,可眼前这两位,肯定比所有江湖仙子女侠加在一起,还要好看! 男人身后,跟着一位脸色微微冰冷的青衣女子,总算没有长得那么漂亮到吓人,可这也是相对而言。 酒楼伙计鼓起胆气,颤声问道:“几位客官,这是来咱们兄弟楼喝酒?” 男人微笑问道:“难道不卖酒,只能吃饭喝茶?” 酒楼伙计尴尬道:“不会不会。” 男人挥手笑道:“不用管我们,小哥你忙你的。” 酒楼伙计如释重负,又很是失落,再顾不得什么,低头小跑回酒楼。 这一行人跨入酒楼门槛后,酒楼大堂很快就寂静一片。 为首青衫男子环顾四周,然后抬起头,望着那个呆若木鸡的酒楼掌柜,嘴角翘起,高声喊道:“姓温的店小二!” 这一行人的出现,本身就是最大的奇怪光景,所以当这个英俊风流的男人喊话略显古怪,就没有人计较了。 不但是一楼大堂三十张酒桌客人,就连二楼十数张酒桌客人也都纷纷起身,站在栏杆俯视这拨瞎子也看得出的……贵客。 原本一直懒洋洋趴在围栏上的酒楼掌柜,不知何时已经挺直腰杆,不知为何眼眶有些泛红,听到楼下大门口那个男人的喊话后,嗓音沙哑道:“在。” 男人身边的那对孩子,都仰起脑袋,有奇怪为什么他们爹会这么“不好客”了。 那人又大笑问道:“有无美酒?” 二楼的酒楼掌柜深呼吸一口气,“有!” 那人接着问道:“有无好肉?” 二楼,那个已经离开江湖很久的瘸腿男人,扯开嗓子回答:“有!” 那人略作停顿,问道:“有无木剑?” 曾经狗刨走过江湖,也曾经在京城赢得过温不胜这个偌大名号的男人,咧嘴笑道:“没了!” 楼下男人哦了一声,高声道:“那有无……兄弟?!” 早已不是什么木剑游侠儿的酒楼掌柜,这个落魄离开那座江湖、然后在家乡娶妻生子的温华,抬起那条还没有折断的胳膊,挡在自己眼前,好像是不希望所有客人看到他的模样,用带着压抑的哭腔,笑道:“还有。一直有的!” 小女孩担忧喊道:“爹?” 男人胡乱一抹,放下胳膊后,开心笑道:“没事没事,爹是高兴的……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