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此时此刻,也意识到在你跻身陆地神仙境界之后,北莽为了针对你,不得不造就了这座看似不起眼的秘密大阵。不过我很奇怪,你为什么还不跑?等死吗?” 徐凤年转头望向洛阳,后者没有任何犹豫,身形倒掠而去。 一截柳李凤首身体微微前倾,斜瞥了一眼那位曾经震动草原的魔头魁首,眼神中充满惋惜,不过很快就释然,留下这位坐镇中原西北边关的年轻藩王,成功拔掉这颗该死的钉子,也算没有浪费这等天大的手笔。 刹那之间,一截柳的身影消失于马背。 与此同时,根本没有任何异样气机波动的那些骑士,如同天人附体,人人身上炫目的雪白光亮,透出人体七窍和身躯披挂的铁甲。 下一刻,只见徐凤年横凉刀在身前,死而复生的北莽一截柳李凤首竟是一手负后,一手五指抓住了这位年轻藩王的战刀! 初次相逢至多不过指玄境界的李凤首,在这一刻流露出来的实力,绝对不输给一位陆地神仙! 以徐凤年和李凤首两人作为圆心,十二名浑身上下绽放出白色流光的北莽骑士,已经放弃战马,站在一个大圆的弧线之上,其中一人正好站在太子耶律洪才身前。 十二人,十二位短暂跻身陆地神仙境界的天人。 十二位,同时张开手臂,白光衔接成一个圆圈,如一尾盘踞人间的雪白蛟龙。 李凤首脸色狰狞而得意,抓住那柄凉刀的五指间雷光萦绕,如电龙游走,这位北莽年轻人嘴唇微动,吐露出两个字,“死了。” 徐凤年横刀一抹,轻松斩落李凤首的脑袋,无半点鲜血溅射,倒地的尸体,如同一具干瘪皮囊。 然后徐凤年抬头望向天空,视野之中,只有刺眼的雪白光景。 如同一轮圆月坠入人间! 在大圆之外,李凤首出现在耶律洪才和邓茂身边,眼眸恢复正常颜色,全身上下,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只不过这位年轻人根本无视肉体伤势以及与体魄一同破裂的神魂,唯有满眼快意,“就算这辈子没了武道前途,老子也值了!” 大日出东海。 圆月落人间。 一天之内,凉州关外,不到半个时辰,就接连看到这两幕奇绝壮观的景象。 拒北城的城头,无数北凉守城边军只能眼睁睁看到那道粗如山峰的光柱,重重砸在那位年轻藩王的头顶! ———— 北莽大军后方,耶律东床和春捺钵拓拔气运并肩站在一架楼车的瞭望台上,前者啧啧称奇道:“这就是我们皇帝陛下的杀手锏?” 拓跋气韵双手按在粗糙却坚固的围栏上,重重呼出一口气,一向喜怒不露于色的年轻人,猛然抬手拍栏杆,畅快高声道:“大功告成!” 世人不知,这番大手笔,这位春捺钵才是真正的布局之人。 耶律东床压下心中对拓跋气韵那种不由自主的杀机,满脸笑意地好奇询问道:“春捺钵,能否为我解惑?” 拓跋气韵稍稍犹豫,大概是亲手造就了这般堪称挽救半国之功的大好局面,哪怕是拓跋气韵也难免有些飘飘然,眺望那道始终没有呈现颓势的雄伟光柱,微笑道:“想必你也知晓先前有数位谪仙人,先后落在南朝边关各州吧?” 耶律东床点了点头,眼角余光悄悄打量着这位同龄人的侧脸,那份犹胜中原读书人的意气风发,真是让人羡慕且嫉恨啊。 拓跋气韵眼中只有远处那座“天与人”的恢弘战场,自顾自将那满腹韬略娓娓道来:“那些不过是锦上添花,事实上就算没有这几位被徐凤年打落人间的天人,以北莽江湖气数,也已足够积攒出四五位陆地神仙,我拓跋气韵在及冠之年,便在棋剑乐府开始向皇帝陛下建言一事……” 说到这里,拓跋气韵嘴角翘起,稍作停顿,转头看了一眼脸色阴晴不定的耶律东床,笑问道:“你可知为何偌大一座草原,陆地神仙始终不超过三人?为何一人即宗门的呼延大观会前往中原?为何当初阻截那位魔道第一人的白衣女子,仅仅象征性派遣出骑军,却没有调动任何真正顶尖的武道宗师?又为何身为国师的麒麟真人明明能够随时随地飞升,却选择在第一场凉莽大战之前毫无征兆地离开人间?” 一连串的问题,耶律东床一个都回答不出来。 拓跋气韵哈哈大笑道:“堂堂提兵山的主人,第五貉死前不过指玄境界,难道不奇怪吗?若说麒麟宗气数被袁青山一人夺走,导致其余道教高手境界始终凝滞不前,尚在情理之中,那么我英才辈出的棋剑乐府,为何仍是始终捅不破那一层窗纸?归根结底,不过是一个浅显道理,既然中原黄三甲将天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