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抱负!” 白煜眨了眨眼睛,“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齐仙侠板着脸不说话。 白煜不再刨根问底,重新望向那条河流,只不过向后撤退一步,双腕抖袖,正衣襟而肃立。 “一个时代,一个国家,大概终究需要某些人在某些时刻,毅然决然站出来,站在某个位置,就站在那里!一步不退!” “只要站在了那里,便是责无旁贷,便是当仁不让!” “战场上,虎头城的刘寄奴,蓟州横水城的卫敬塘,是如此。庙堂上,张巨鹿更是如此!” “如今就轮到了新凉王徐凤年!” 白煜眯起眼,望向远方,“我不管徐凤年出于什么目的出于何种初衷,最终选择站在那个地方,反正我白煜只看结果,不问原因!所以,我也选择站在这里。是非功过,容我死了,再由你们后人评说。” 白煜大笑道:“我可不喜欢后世描绘这场荡气回肠的战争,不喜欢后世读书人将那部书翻来覆去,竟发现到头来无一位读书人死在此地!” 齐仙侠轻轻叹息。 白煜突然伤感道:“以前并无太多感觉,如今我越来越发现,那些中原朝堂之上官衙之内清谈之中,流露出对北凉的讥讽,那些居高临下的指指点点,是何其可憎。” 齐仙侠突然翻身上马,沉声道:“走了!再听下去,我怕自己也走不了!” 白煜哈哈大笑,“走吧走吧,滚回你的中原去!” 齐仙侠果然一夹马腹,策马离去。 白煜没有一直目送齐仙侠离去,反正本就看不真切,就不徒劳费神了。 白煜猛然伸手一拍桥栏,高歌道:“大风起兮!壮哉我北凉!” ———— 被笑称为北凉武财神的王林泉在见过女儿王初冬后,笑着离开清凉山梧桐院。 只是四下无人时,王林泉笑意淡去,这位在青州便富甲青州在北凉便富甲北凉的老人,只剩下满脸疲惫。 徐渭熊私下向他说了一件事情,他作为王初冬的父亲,无法拒绝,但是作为徐家老卒,良心难安。 曾是王妃吴素身边剑侍的赵玉台轻轻推动轮椅,与徐渭熊一起来到听潮湖畔,这位面部覆甲遮掩容颜的女子欲言又止。 徐渭熊轻声道:“姑姑,我不会去拒北城,你也别去。” 赵玉台颤声道:“为什么?” 徐渭熊双手叠放在膝盖上,望着那座名动天下的听潮湖,平静道:“我们去了,只会让他分心。既要背着我们偷偷帮我们安排退路,还要每天假装在我们面前强颜欢笑,多累啊。” 赵玉台双手颤抖。 徐渭熊歪过脑袋,轻轻枕在赵玉台的手背上,“姑姑,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就帮他照顾好王初冬,去中原找个山清水秀远离战火的世外桃源,好不好?” 赵玉台艰难点头。 ———— 梧桐院,以一部《头场雪》天下夺魁的年轻女文豪正在绞尽脑汁,因为她刚刚答应要为某人写一部不输《头场雪》的传世佳作,写西北狼烟,写边陲战事,写那些慷慨赴死,写那些壮阔画面。 为他正名,为北凉发声,一起流芳百世,不可以任由后世史官肆意泼脏水。 略显消瘦憔悴的陆丞燕坐在她旁边,忙里偷闲,帮这位大名鼎鼎的王大家磨墨。 王初冬突然抬头苦着脸道:“陆姐姐,太久没写文章了,都不知道如何下笔了。” 陆丞燕柔声笑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别急呀。” 王初冬哦了一声,继续愁眉苦脸推敲开篇。 陆丞燕缓缓起身后,揉了揉王初冬的脑袋,“慢慢来。” 王初冬蓦然展颜一笑,握紧拳头使劲挥了挥,“放心,我一定会文思如泉涌的,到时候拦都拦不住哦!” 陆丞燕微微一笑,“到时候我一定要第一个翻阅。” 等到陆丞燕走出屋子后,一直给所有人天真烂漫印象的王初冬,突然流泪不止,如断线珠帘。 ———— 一辆马车途经血腥气始终没有散去的老妪山战场,一位脸色雪白的年轻将领艰难起身,掀起帘子望去,久久不愿放下。 那位烂陀山女菩萨此时坐在车厢内,负责防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