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而已。 正因为如此,徐凤年才会一动不动,始终握住刀柄而未拔刀。 伛偻老人笑道:“若是在等邓太阿,我劝你还是算了,这位桃花剑神如今已在吴家剑冢的剑山之上……嗯?当下已是御剑急急西行,约莫三个时辰后才能赶回武当山。没有办法,如今已至巅峰的邓太 阿剑术杀人,可谓冠绝千年,我也不敢掉以轻心。” 徐凤年开口问道:“你要耗掉我的气数?” 老儒士摇头道:“你只说对了一半。” 徐凤年脸色阴沉。 老人自顾自说道:“我还要找武当掌教李玉斧。” 徐凤年好像下定决心,突然摘下腰间那柄凉刀,双手拄刀而立,“那就如你所愿,我找不到你,不意味着谁都找不到你!” 老人眯眼道:“哦?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武当山主峰大莲花峰的紫虚观,殿内那尊享受人间千年香火的真武大帝塑像,灰尘四起! 本是死物的塑像竟是活过来一般,一脚踏下神座,大殿轰然作响。 负笈少年苟有方刚走到紫虚宫外的广场上,然后呆若木鸡,一尊高达三丈的威严塑像快若奔雷地撞出道观,每一步都具有雷霆万钧之势,然后从他身边跑过,看样子是要下山。 少年眨了眨眼睛,有些回不过神来。 苟有方抬起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真疼。 石阶那边,老人啧啧道:“有点意思。” 一连串雷声响彻武当山。 只见徐凤年身后,一尊满身紫金气的真武塑像高高跃起,手持巨大桃木剑,重重劈向台阶下的年迈儒士。 衣襟整肃的老人双手叠放在腹部,平淡道:“君子不语怪力乱神!” 身披黄金甲胄的真武塑像那一剑斩下,气势如虹。 但是当那剑就要劈在年迈儒士的头顶之时,竟是骤然静止不动,悬空而停。 徐凤年终于动了,毫不拖泥带水,直接就是羊皮裘老头儿的两袖青蛇。 虽是凉刀使出,却与李淳罡手持木马牛如出一辙。 两者之间的石阶之上,粗壮辉煌的青色剑罡如一条江水迅猛流淌。 老人洒然笑道:“君子直道而行!” 当儒士抬脚向上跨出一步,原本静止真武塑像好似脱离束缚,桃木剑先于那道剑罡劈下。 老人举起左手,轻轻托住桃木剑,同时右手手掌应向剑气激荡的两袖青蛇。 那种闲庭信步,如寒窗苦读多年的士子兴之所至地随手提笔书写,自然而然,毫无凝滞。 圣人气象! 伛偻儒士不知何时已经腰杆挺直,一步一步跨上台阶,左手托住那尊真武塑像,右手挡下两袖青蛇。 真武塑像的桃木剑。 李淳罡的磅礴剑气。 交相辉映之下,老人拾级而上的脚步虽缓然,但始终没有停止。 甚至老人犹有余力开口说道:“我倒要看一看你这口气能有多长。” 真武大帝塑像身上的紫气有些摇晃,而那柄几乎与人等长的木剑,开始出现肉眼可见的裂缝,从那些缝隙之间,绽放出无数条刺眼光芒。 这尊来自武当紫虚观大殿的真武塑像,当然不是真武大帝降世的人间法相,徐凤年早已放弃那份气运,再无牵连。 但是出于某种不为人知的考虑,此次登山后,徐凤年将自身气数悄然凝聚其中。先前年轻藩王曾经开玩笑一般询问邓太阿,死后如何安置自身气数,桃花剑神的答案当然一如既往的潇洒,生前不管死后事。可徐凤年做不到那种无牵无挂的豁达,他需要考虑太多人太多事。让樊小柴去寻找那位木剑游侠儿是如此,很多看似无心之举的事情,皆是如此。 老儒士那张沧桑脸庞在紫气和剑罡映照下熠熠生辉,讥笑道:“北凉王,只凭你自身气数,好像力所不逮啊!” 那道恢弘剑罡之起始处,年轻藩王沉声道:“李玉斧,你继续闭关!” 老儒士大步向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