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凑热闹,唯一一次打赢,是因为对手打擂台的时候突然闹肚子,然后难得风光一次撵着对手揍的他,拽着那家伙裤腰带死活不愿撒手,结果……你大概可以想象一下那幅画面,不堪入目啊……又比如说有个年轻英俊的大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时候,很是让人佩服,也生得相貌堂堂,结果一开口说话就完蛋,糙得一塌糊涂,都不晓得是哪个地方的古怪腔调,真是让人感到惋惜,可见出门在外行走江湖,想当个人见人爱的少侠,真心不容易啊,是吧?” 陈渔无言以对。 徐凤年看到远处一骑出现在一处山坡上,大笑一声,快马加鞭。 贾家嘉和徐婴也跟上。 陈渔看着前方这个背影。 突然有些明白这个年轻男人的心境转变。江湖,是一个人人不想死就很难死的地方,而沙场,是一个人人想活却未必能活的地方。 两者没有高下之分,但有生死之别。 这个叫徐凤年的男人,未必就是单纯喜欢青衫仗剑的江湖,未必就是真的反感金戈铁马沙场吧? 徐凤年好像猜中陈渔心中所想,突然转头笑道:“沙场其实才是最壮阔的江湖,真的,总有一天,我会在那里好好杀一场。万人敌万人敌,要是在江湖里,你上哪找一万个人来给你当绿叶?” 陈渔好不容易生出一点好感,顿时烟消云散。 徐凤年扭头后,看到那一骑,笑喊道:“姑姑!” 然后,覆甲女子身后远处,又突兀出现一骑两人。 武帝城于新郎,怀里抱着一个绿袍儿小女孩。 徐凤年勒马停在姑姑赵玉台身边,于新郎骑马临近后,轻笑道:“王爷不介意的话,让于某一同前行?” 徐凤年皱眉道:“楼荒并不在北凉。” 于新郎动作温柔地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平静道:“与师弟无关,就是想去西北关外看一看。” 徐凤年沉默片刻,展颜笑道:“现在看一看也好,趁着这个时候北莽蛮子还没有喘过气,边境上还算安生,以后就不一定能够舒舒服服看大漠风沙了。” 于新郎开门见山道:“无妨,若是真有战事,只要你们北凉用得着,于某大可以投军入伍。” 徐凤年好奇问道:“不为你师父报仇?不怕你师兄妹们心生芥蒂?” 于新郎坦然道:“本就是两回事,何况我们几个还不至于小心眼到这个地步。话说回来,我师父,王仙芝什么时候,沦落到需要他那些不争气的弟子为他报仇了?” 徐凤年笑道:“这倒是,当初那一战……” 于新郎苦着脸赶紧摆手道:“那一战到底如何,是你和师父的事情,输赢生死也是你们两人的事情……但是如果王爷你多说什么,我恐怕就要忍不住明知是输,也要跟你拼命,到时候我就难堪了,去北凉没脸皮,不去北凉,这丫头要跟我闹别扭。” 徐凤年点了点头。 赵玉台欣慰地看着徐凤年。 能够让于新郎这般骄傲的武夫如此“退让”,可不是只靠着北凉王的头衔,甚至不是凭借那雄甲天下的三十万铁骑。 上坡时三骑,下坡时已是五骑。 徐凤年突然对于新郎问道:“听说你比楼荒更专注于练剑?” 于新郎点了点头。 徐凤年犹豫了一下,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当年与人比试的时候,剑气纵横,意气磅礴,然后旁观者拍手叫好,‘好剑,好剑啊’,不会觉得别扭?有点煞风景啊?” 于新郎一头雾水,“这有何别扭?如果觉得无聊,置若罔闻即可。何况我若是与人切磋,多半是生死相向,自然顾不得旁人如何看待了。” 徐凤年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练剑练傻了,算什么少侠。” 于新郎笑问道:“何解?” 徐凤年刚笑眯眯想说话,陈渔已经从中作梗道:“于先生,我劝你还是别听他的解释为好。” 于新郎果然转过头,摆出要把那个话题高高挂起晾在一边的高冷架势。 徐凤年只好退而求其次,转头面向自己娘亲的剑侍,不曾想这位姑姑也微笑摇头道:“我也不想听。” 四处碰壁的年轻藩王,当下有些忧郁啊。 百无聊赖的徐凤年哼起了一支小曲儿,是当年跟某人在市井巷弄学来的。 “莫说我穷得叮当响,大袖揽清风。莫讥我困时无处眠,天地做床被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