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糊不清微笑道:“事先说好以指玄杀他,不过其实用上了天象境,所以一招而已。” 轩辕国器腰间古剑抱朴悲鸣不止,脸色怒极。 轩辕大磐点头道:“方才你那最后一掌,也是如此,先前不过都是障眼小把戏罢了。” 脸色如雪的轩辕敬城淡然道:“雕虫小技,当然屠不得恶蛟。敢问老祖宗手热了没,若是已热,敬城便不再客气了。” 一旁观战的轩辕国器愣了一愣。 轩辕大磐发出一阵发自肺腑的愉悦笑声,抬手指了指轩辕敬城,道:“你这小子,狂妄得可爱,不愧是整座徽山最被我器重看好的,着实可惜。” 轩辕敬城捂住嘴咳嗽了几声,抬头看向乌云滚滚,轻声道:“年少时读书读到一句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当时只觉得的确可笑,后来细细琢磨,以为将笑字该成敬字,也不错。” 蚍蜉撼大树,可敬不自量? 徽山三个敬字辈,轩辕敬宣已是死人,而轩辕敬城也是将死之人。 轩辕敬城收回视线,一手负后,一手伸出,大声道:“轩辕敬城请老祖宗赴死!” 轩辕国器顿时惊惧不能言。 病猫一般的长子,何时变成了一头可与父亲轩辕大磐撕咬搏杀的猛虎? 自诩独享陆地清福的徽山,竟然也难逃一山不容二虎的下场? 招摇山大雪坪,风雨将至。 仪门那边,轩辕敬意动了真怒,尤其是侄女轩辕青锋出来搅局后,火上浇油,那个吊儿郎当的年轻世子真当是来徽山赏景来了?我徽山与近邻龙虎山互引奥援,连那在帝国东南首屈一指的地头蛇广陵王赵毅都敢事事拂逆,你一个根基远在北凉、而且尚未世袭罔替的世子殿下就敢来撒野?对这条北凉过江龙心存忌惮不假,却也不见得真的如何畏惧。真正让轩辕敬意不敢使出全力碾压的,不是一个空有皮囊与头衔的徐凤年,甚至不是那仍是天下第八的李淳罡,而是那个瘸子人屠而已。轩辕敬意斜眼瞥了瞥轩辕青锋,冷哼一声,吃里扒外的小贱货,不愧是那不知羞耻婆娘调教出来的女儿,想要借势挽回嫡长房颓势,你一个小娘们抛头露面也不害臊,先是袁庭山那乡野出身的粗鄙小子,再是对文坛执牛耳的宋家抛媚眼,现在连口碑恶劣的北凉世子都勾搭上了?牯牛大岗轩辕世家的颜面都给丢光了! 轩辕敬意换了个温煦脸色,转头对最为倚重的次席客卿笑道:“劳烦洪兄了。” 洪骠淡然道:“分内事。” 场内一拳打爆客卿头颅的黄蛮儿,闲来无事,时不时伸脚踹踹那无头尸手,看得徽山众人毛骨悚然。 天生膂力举世无匹的少年看到洪骠出列,咧嘴一笑。 这时二房大管事火急火燎跑来,一名被三房供奉起来的客卿坏心眼使了个绊子,管事扑出一个潇洒的狗吃屎,竟然顾不得怒目相向,只管爬起来冲到主子轩辕敬意身边,这名不知为何背脊发凉的管事嘴皮颤抖,踮起脚附耳小声道:“三爷死了。” 轩辕敬意以为听错了,皱眉道:“你说什么?” 管事身体打着摆子,颤声重复道:“三爷,轩辕敬宣,死了。” 轩辕敬意瞪大眼睛,但瞬间压抑下震惊,极力保持平静问道:“怎么死的?” 仿佛要抵挡初秋凉意的管事双手护住胸口,低头轻声道:“大夫人说是轩辕敬城杀死的。” 轩辕敬意终于忍不住怒道:“放你的屁!” 管事哭丧着脸委屈道:“是真的,三爷的尸体都还躺在庭院里头,没人敢动。” 心知肚明的轩辕青锋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她从未感觉到如此酣畅快意。 本性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世子殿下见到这场景,灵犀一动。场内青鸟正把持扇男子追撵得像头丧家犬,徐凤年大声笑道:“青鸟,回了回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