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后忽然醒过神来,不对啊,他分明是来质问对方的,为什么事情又发展成这样了? 为什么只要面对这家伙,他就变得不像自己了? 于是他再次摆起为师的威严道:你若还认我这个师尊,为何屡屡违逆师命? 蔺宇阳见他这幅模样轻笑了一下,弟子只要师尊好好的,谁威胁师尊,谁就该死。 你...... 白景轩竟一时语塞,面对此人他几乎无计可施了。 此时却听对方避重就轻地转移话题道:师尊设下这护山大阵,是防我的么? 他没好气地一挥衣摆侧身道:是又如何?横竖你已经叛出师门,为师也管不了你。既然你已是一宗之主,冥天宗还是少踏足的好。 说完也不等对方答话,便化作一道疾光往清玄殿方向驶去。 剩下蔺宇阳在空中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轻叹了一声。 * 陆景俦见白景轩去了又来,正不明所以间,听白衫人道:此二人密谋下毒为害宗主,企图借刀杀人夺取宗门至宝,如今既已伏诛,此事便揭过吧。 下毒?借刀杀人? 陆景俦闻言一脸莫名,可见白景轩那副阴沉的脸色又不敢多问。 自己在肚子里来来回回将所有事件串了一遍,联想到之前围攻魔门时,那魔头所言在水源里下毒之事,莫非...... 当时他还因被污蔑而激愤,如今想来,难道宗主早已知晓? 难道自己成了旁人手中的刀,差点害死宗主? 更有可能,此二人就是宗主亲自......毕竟这乾元境以上的凶手除了宗主还能有谁? 想到这他打了个哆嗦,连忙把一肚子的疑问又咽了回去。万一是真的,自己还在清玄殿晃悠岂非碍眼?于是慌忙退下。 从此之后二位真人的死因便草草了之,再无下文了。 而这一件事竟然起到了杀鸡儆猴的效果。 毕竟二人的下场摆在眼前,门内再无长老敢蠢蠢欲动。 都纷纷心道白景轩不愧是冥天宗最为阴险狡诈之辈。 可咒骂之余,更多的却是恐惧,如此阴险的宗主,竟在千里之外依然将一切尽数掌握,也不知到底留了几手,众人又是否都在其监视之下?思及至此竟不由得令人冷汗直流。 * 鸣鹿阁大殿内,温诚端坐于高座之上,受了蔺宇阳一句威胁,他已然诚惶诚恐,急急寻来各堂长老,甚至连各分部舵主都唤了回来商量对策。 魔门根基浅薄,区区两年能有什么气候?宗主何必怕他?有长老不屑道。 魔门根基虽浅,可那魔头连天尊都束手无策,听说......白景轩是......那长老说着,压低了声音,是逃回去的。 胡说八道!你等休要自乱阵脚。 正当人们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之时,忽然感到一阵可怖的气息萦绕大殿,气温陡然降至冰点。 连人们呼出的气息也瞬间变成了白雾。 人们惊恐地彼此互望,几乎不敢发出声音。 一道气息由远及近迅疾袭来,只是眨眼的功夫,有人面露惊惧地指着忽然出现在高座后方的一袭黑影,哆哆嗦嗦地道:魔魔魔......魔头...... 温诚的心脏蹦到了嗓子眼,惊慌失措地扭头,却见身后一个人影正抱胸背靠金色龙纹屏风处。 他忽地瞪大了眼,颤声道:你...... 蔺宇阳轻蔑地一笑,你们华微宗的护山结界真是形同虚设。 说着冷眼一扫众人,垂手召剑而出,不废话了,你们一起上吧。 * 十数晖阳境真人结成破仙阵,阵法在校场盈然亮起光芒。 此阵能越级压制对手,曾经蔺宇阳与师尊在元贞行时见识过此阵,只不过当时是数名练气期的弟子所结。 而如今由高出数个大境界的晖阳境真人设下,其势便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十数道剑光结成磅礴剑气,又经阵法加持,造成的一击竟堪比无相境剑修。 呼呼的浑厚声刮过,剑气如飓风般席卷而来。 甚至引发如雷鸣般的轰响。 这倒令蔺宇阳有些意外。 他飞身高空,垂眼一看手中镇魂剑,对剑灵道:许久未施展了吧?出来活动活动筋骨。 话音刚落,一道须发长髯的偌大黑影自他身后出现,竟如庞然大物遮蔽了金殿上空的半个天穹。 低沉沙哑的声音如鬼魅般传来,哪里来的几个小毛孩,也值得本尊动手。 蔺宇阳微微扬笑,怕你生疏了,拉出练练。说着便化作一道疾光没入了散发着耀眼光芒的剑阵之中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