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脚下一软跌坐在地,指着那裂缝高声道:那......那是什么! * 夜幕低垂,星空挂满天穹,那一抹黑邃的裂缝也被黑夜掩盖。 连云城内的一间客栈内,堂倌正挂出打烊的牌匾,并拉过门板正欲闭店。 忽然一个黑色人影闪现,单手按住了堂倌手中的门板。 昏黄的灯火下,堂倌明显看见门板被按下一个鲜红的血印。 他诧异地望去,却见夜色下,人影躬身垂首着,看不清样貌,一手按在胸前,正喘着粗气,鲜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来人浑然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意与可怖的气场,在夜色的衬托下,浑身浴血如鬼魅一般。 堂倌吃了一吓,跌坐在地,胆战心惊地指着来人道:你你你......你是何人...... 来人依然垂着首,低沉的嗓音念动一串咒语,咒语萦绕耳际,须臾后,堂倌惊恐的脸色一变,换上了一副漠然的表情,仿佛站在面前的不再是鬼魅,而是一个普通人。 他茫然地起身,冷漠地看着来人踏入门内后踉跄了两步便昏厥在地。 鲜血从胸前溢出,染红了一片地面。 堂倌忡怔片刻,随后沉默地一把扶起来人,吃力地往客房踱去。 * 白景轩昏睡了数日,醒来时,见自己已然回到清玄殿的卧房内,头疼感减轻了些。 他忽觉口干舌燥,正需要一杯清茶,便下意识地张口道:蔺...... 声音刚出口,便顿了一下。 蔺宇阳走了,伤得重吗?那一剑没有刺中要害,而是在关键时刻停下了,可是惊鸿剑非同小可,伤口难以愈合,蔺宇阳会如何,他没有把握。 天下之大,对方会去哪? 想到这白景轩顾不上考虑身体虚弱感的缘由,立即召来了悬镜堂。 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他。他下令道。 可是弟子们却似面有难色。 宗主......一人鼓足了勇气道:蔺师兄已然宣告天下,叛出师门了。 什么? 白景轩瞪大了眼,何时? 弟子犹豫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简,递了上来。 白景轩接过一看,上面浮现的是蔺宇阳告示天下,宣称自己因堕入魔道而叛出师门,不仅如此,他还将一切罪责一律担下。 众多玄门修士的命案,都算在了他的头上。 玉简上海量的议论声传入脑海,吵得白景轩脑袋嗡嗡作响,他一怒将玉简掷地,瞬间化为齑粉。 他强压下心痛感,沉声道:不论如何,找到他! 悬镜堂弟子见其连上挂着的怒意连忙应下,胆战心惊地匆匆撤出殿外。 传讯玉简上的咒骂声言犹在耳,甚至有人将天空中的裂缝归咎于魔修出世。 他能够明白蔺宇阳本意是将所有罪责揽于自身。可是在众人眼里,蔺宇阳是他亲手教出来的弟子。 徒弟是魔修,他白景轩能撇得干净么? 何必多此一举。他不满地低声自言自语道。 他本已做好了因自己教出了个大魔头而被天下人责难的准备。 可是却不知为何,谣言并未如他想象的一般如期而至,取而代之的,是魔修屠戮仙门被天尊一力击退的事迹传遍了修界。 不仅如此,天尊不仅大义灭亲挥剑斩魔修,还因与其大战而负伤昏厥。 且此事由书圣曲仙尊力证,便几乎无人敢有异议。 冥天宗各长老们倒是满心欢喜,能保住宗门声誉便是最好的结果。 可却无人再提起蔺宇阳。 这个名字,仿佛成了宗门的禁忌。 而此人,也似乎在宣告天下后消失无踪了。 * 熙熙攘攘的繁华城镇里,客栈内的案几上、地上凌乱地落着冥天宗的藏青色外衫,床榻前更是落着带血的白色中衣。 蔺宇阳从疼痛中半梦半醒地微微睁眼,胸前的伤口愈合了些许,仍在徐徐地滴血。 惊鸿剑下,从未听说有活口。 可他却已经分不清到底是伤口在疼,还是心疼。 他神识昏昧,体内的灵流似有意识一般自行聚集于伤处,传来一阵阵灼热感,也许是太过于悲痛,耗尽了他的全部力气,未久后他再次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他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待彻底苏醒时,伤口已经自行结痂。 正微露诧异,听得脑海中剑灵嘲笑他:连自己的能力都不清楚,活该落得如此下场。 他不想搭话。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