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才故意拖了半个月,待温诚心焦气躁之时再来交易。 方才温诚耍心眼,所谓交易要过明路,而他只不过刚要离开就立刻被喊住了,足以说明他对此人焦急的心态拿捏得恰到好处。 是爹太激动了,瑜儿,没事吧?温诚关心地道。 温子瑜一把拉过父亲的手臂,往其身后缩了缩,指着白景轩道:他......他怎么在这! 他现在对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白宗主简直产生了心理阴影,只要有此人在场,必定没什么好事! 蔺宇阳对此人的忍耐力十分有限,冷哼了一声,手握剑柄,目光凌厉地道:我师尊以德报怨,救了你一命,你不道谢也就罢了,这是什么态度? 救我?温子瑜不明所以,他的记忆还停留在秘境的那个噩梦里,须臾后回过神来,胆战心惊地再次缩进了温诚的身后,紧张地四望着,对了!那鬼影呢? 瑜儿不怕,咱们到家了。温诚安抚着儿子,又不放心地冲白景轩道:我儿......这就全好了吧?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白景轩自顾俯身端详着灵草,头也不抬地道:失智的时间不算久,无碍。 随后确定了东西没有问题,微微点了点头,转身拍了拍徒弟的肩膀道:走吧。 是,师尊。蔺宇阳说着,正欲取过灵草,却感到一阵阻力。 他微一蹙眉,眼前突然出现一道光环,眨眼将他的双腕套住了。 是缚灵环。 师尊!蔺宇阳惊呼,使劲挣扎着,却完全挣脱不开,灵力也被锁死了。转身却见师尊的手腕上也被套住了同样的缚灵环。 白景轩发出一声啧,轻轻按住徒弟的手腕,抛去一个安抚的眼神。 手指冰凉的触感从手腕皮肤瞬间传导至心头,蔺宇阳心跳漏了半拍。 但见白景轩面不改色,便很快镇定下来。 师尊神情自若,必有应对之策。 晖阳境大晚期的灵压释放,二人都被定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温宗主,这是何意?白景轩语气依旧冷静地道。 温诚发出大笑,笑声如有回音一般在飘荡偌大的客堂内,落入了华微宗手里,还想走? * 虽然眼见白景轩仍能使用法器,但温诚还是笃定其必是灵脉已毁,否则堂堂北冥仙尊,实在没有必要屈尊降贵亲自前来交易六阳续结草。 此草能活死人肉白骨,连灵脉也可以重塑,甚至洗髓。 若非灵脉被毁急切需要此草,白景轩又怎会愿意救他温诚的儿子? 一想到十二年前受到的羞辱,温诚就怒火中烧。 被北冥仙尊钦点为资质欠佳,不堪大用的温子瑜,不知背后受到了多少仙门耻笑。 而他多年来为证明白景轩的错误,对儿子悉心栽培,在各种仙门宝物灵植灵草的堆彻下,如今未过及冠的儿子已经半步腾云境了,这境界在全修真界的青年才俊中也是屈指可数。 想到这里他眼底掠过一丝得意,新仇旧恨叠加在一起,又有对玄冰泉的志在必得,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走白景轩。 客堂外已经被众多玄衫人重重包围。 蔺宇阳环顾四周,神色紧张,低声道:师尊,门外有数十人,似乎......还有晖阳境真人。 白景轩语气平静地安抚他道:不必担心。 蔺宇阳蹙紧的眉头渐渐舒展,郑重地点了点头。想起之前师尊说过的修行人应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最近几月他算是深刻体会到了。 每一次危机关头,面前的仙人都能化险为夷。 此时温诚拍手大笑,不愧是白宗主,定力非常。 可即便如此,你也逃不出这天罗地网了,不若乖乖束手就擒,把玄冰泉交出来吧,可以少受些苦头。 白景轩不答话,反倒是蔺宇阳十分不齿地道:华微宗作为仙门三宗之一,竟做出这等出尔反尔之事,不觉羞愧吗? 出尔反尔?温诚不以为然,本座只答应与你们交易,可没说过会放你们走。 他身后的温子瑜见此情形立即从父亲身后钻了出来,志得意满地大喝道:正是,今日本公子就要新仇旧恨一起算! 无耻!蔺宇阳从齿缝间蹦出二字。 温诚并不理会这句辱骂,而是掏出了一只手柄,形状是匕首的样子,却没有刀锋,只见他掌心拂过,柄上竟赫然出现一道光团,化作了刀锋的形状。 白宗主,我知那玄冰泉已与你结契,非你身死不得取出,本座念你曾为仙门之首,愿给你个痛快,否则,生撕元神的痛苦,你怕是承受不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