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散去之后,他留下来啧啧称奇:“你还真是厉害,一箭双雕,即分了家,又得了田产与银钱。” 席安沉默,冷着一张脸没有回应。 张大夫自讨没趣,摆摆手就走了。 “下次还有这种热闹,记得叫我!” 齐寐看她心情不好,低声唤了一声:“席安。” 席安一个激灵,好似回神般答应了一声。 直到唯有两人独处时,她才低声的,不知是在和谁解释。 “我最初寄钱,本是存了给钱断亲的想法。” “是她们太过分了……” 齐寐听到后,关门的动作一顿,低低的笑了:“我知道。” 第15章 堂兄 “怎么办,怎么办……”焦急的脚步声在房间内徘徊不定。 席二婶不安又急切的在屋内不住徘徊,咬牙道:“不能让她断亲!” “那可是三百两银子,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 席三婶亦沉着脸,面色难看。 屋里两个男人在外做工没有回来,席家的老爷子老婆子又是惯会把握利益的,根本不能与之商讨。 “你放心,我绝不会叫她就这么断亲!”席三婶咬着牙,用尽全身的力气说道。 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想让她绝了断亲的心思还需从长计议。 “对对,千万不能让她断亲。”席二婶连连点头,她脚步顿住,期待的看着弟媳妇。 “老三媳妇,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席三婶哪里有什么办法?她原先是被齐寐那几句话给吓破了胆,至今脑子还残留着他那双满是恶意的眼。 分明瞧着是那样软弱无能,只能依附女人的小白脸,偏生又那般气势,叫她全副心神被他言语所摄。 这时席三婶心中乱麻,久久不能言语。 席二婶等得急了,张口出了一个主意:“要不,我们问问修贤?” 席修贤是席三婶的长子,是席家最会读书的读书人,如今已是童生,明年便要参加科举考取秀才功名。 席三婶听到这眼睛一亮,对啊,她怎么就着像了。 齐寐可以拿修贤威胁她,她也可以接着修贤的本事来捆绑席安。 “嫂子,你这主意出得好,我明日便去镇上找修贤去。” 席修贤如今是在镇上的书院读书的,每月只有一天的休沐,若要出来须得向书院夫子告假。 席三婶唯恐事情有变,当即就决定明日一早要去镇上找人。 这一夜,村里有许多人难以入眠。 席安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眼神放空,看不透的眼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她或许想了很多,又或许什么都没想。 直到天夜渐白,屋外传来鸡鸣狗叫声,村民们活动的声音将她从黑暗中带回现实。 席安眨了眨干涩的眼,爬起来给两人做早膳。 昨天闹得晚,她还没有问两位婶婶来是闹什么事。 用早膳的时候,她顺口问了一句。 齐寐单手支颚,懒懒的看着她用膳,手在桌面不停滑动。 “啊,倒也没什么,就是看我住在这里,找我麻烦而已。” 不过齐寐也没有客气就是了。 趁四周无人,他可是好生嘲讽了一番,把两人气得够呛。 他说得轻巧,席安却知道自己两个婶婶是什么德行,只怕言辞不会很好听。 她一时愧疚,也将自己想了一夜的事说了出来。 “我打算去衙门告她们侵吞财产。” 齐寐一怔:“告她们?” “嗯,若是原先这种家事可能衙门不会受理,但我决意断亲,这样或许能快一点把钱追回来。” “有了钱,我们就可以修屋子了。” 席安深知就算是里正的话,在席家也不会太管用,这三百两银子怕是很难要回来。 她若把两家告了,让官府执行倒是容易些,只是有些撕破脸皮。 席安倒是不怕这些,只是仍旧想了许久。这其中要权衡考虑的东西太多,但事已至此,还不如快刀斩乱麻。 这厢席安想着要把人告了,那厢席三婶找到了书院里。 书院在城唯一的读书书院,教书的先生是一位秀才公,几次科举不中便开了个书院,教书十几载,倒是教出几位秀才出来。 算是城里比较有才学的人了。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