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之后都会这样的,放心吧。” 在多番查阅资料后,李遇终于为大头预约了绝育手术。黎昕和黎晴一左一右地把他夹在中间,也向手术室里张望着。 李遇感到一阵压迫感,心想:为什么只有我最矮。 “这就叫骟。”黎昕贴在他耳边小声说。 “我知道啦,”李遇揉揉耳朵,“大头好可怜啊,眼看就要欢天喜地过大年了,却失去了蛋蛋。” 黎昕掩唇笑了。 “有点太胖了,该减减了啊,不要喂太多。” 李遇对兽医点点头,用手机记下消炎药和止痛药的用量。随后,三人围着大头,等待它苏醒。 黎晴温柔地用指头轻戳大头毛绒绒的脑袋,“快看,它的舌头在动,好像快醒了。” “黎老师,你说它醒来之后会不会崩溃?” 黎昕想了想,“没有了七情六欲,应该会很自由吧。” “如果我也是动物就好了……”黎晴专注地抚摸着大头的橘色皮毛,喃喃自语。 李遇望着自己的小姨子,突然悲从中来,鼻子发酸,急忙仰起头。 “你怎么啦?”黎晴问。 “没事,睫毛掉进眼睛里了。” 李遇按着眼角,心想:如果能把那三个人渣也绝育掉,这个温柔善良的女孩是不是会开心起来呢……不,正义的主要作用是维持秩序和平衡,而很难让受到伤害的人重新快乐起来吧。 戴着脖圈,一脸迷茫的大头被春姨接了回去,李遇则跟着兄妹俩去了黎家。 来的次数越多,李遇就越喜欢黎昕的阁楼,虽然冷且逼仄,但为一些妙不可言的事情创造了有利条件,每次都让他有种自己正在拍片的错觉,简而言之就是——刺激。 为了给他们留下单独相处的空间,黎晴吃了点东西就到店里穿串去了,于是她的哥哥立刻褪去了斯文,像要把阁楼搞塌一样,还对李遇说:“棒棒糖,自己动。” 李遇捂着嘴,像骑马一样,既觉得羞耻,又难以自持。愉悦感一浪高过一浪,让他想起在澳大利亚冲浪的感觉……终于,一个滔天巨浪席卷了他,使得他瘫软在黎昕身上动弹不得。 黎昕用指尖缓缓抚摸着他的后背,在他耳边低喃:“我还没结束呢……” “腿软了,你自己动吧。” “你不是长跑健将吗?” “……健将也架不住后面塞个棒子。” 结束后,黎昕进入贤者时间,又靠在床头看起书来,李遇称之为“事后书”。今天的“事后书”,名叫《漫长的告别》。 “这个时候,我应该在家陪伴大头才对……它一定很伤心。” 黎昕笑了笑,“把衣服穿好,楼上很冷。” 穿衣服的过程中,李遇的目光又落在台灯旁的明信片上,背后写的话他记得很清楚:绝望是一种罪过。 “过完年,我要抱着大头去会一会林萌萌。这两个人又养老鼠又养鱼的,简直是猫咪的天堂嘛。” “哦。”黎昕轻轻点头。手机在腿边震了一下,他只是瞥一眼屏幕,却没有拿起来看。 “顺便涮火锅吃。”李遇眉飞色舞。 “嗯。”黎昕的手机又震了。 “谁啊?你不用回么?” “……不用。” 李遇没有在意,又抱着ipad玩游戏去了。 不一会,黎晴发语音来,说有人电话订餐,他们便骑上豪爵铃木,到店里取餐。看到送餐地址时,黎昕的表情有点微妙,路上意外地骑得很慢。 进了小区,黎昕对李遇说:“这次我就不上去了……应该不会碰到变态。” 李遇按响单元门,对方只是说了句:“我帮你叫电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