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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3)


意,但也该考虑江声的立场。

    新的手机卡对方学校会替他们办好,他也不打算再继续使用之前的社交账号,等到飞机起飞再落地,江声就再也找不到他了吧。

    只是还有些不能当面说的话,一些正式的感谢和道别

    他好像真的不擅长吵架。

    矛盾自他单方面的刁难而起,最初是过分颐指气使地要求江声跑腿,然后渐渐演变成些更加过分的要求譬如删掉手机里的所有异性联系人,连亲戚也不能留下;把一整杯牛奶倒在床上地上,又冷着脸闹脾气不让江声收拾;还有弄倒他书架上的书和奖状,连带着书桌都不能幸免诸如此类,不一而足。

    像什么顽劣的小孩子,或是闹脾气又不明是非的猫。

    好啦好啦,不累吗,后来江声索性放弃了收拾残局,陪他一起蹲下来,摸摸小猫弄乱的头发,轻声道,发泄一下也没关系,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怎么能有这样的人,被使唤到鼻尖冒汗,房间也被人折腾得一团糟,却还是毫无生气的意思,反过来安慰他

    网上学来的顽劣招数也用尽了,好像理他预想的成效还相去甚远。

    江声凑过来的时候他险些下意识贴上去,像往常一样讨个抱他压力很大,情绪濒临崩溃,藏着委屈也不能说,江声似乎都明白。

    可他不能心软,明天中午的飞机,他还要收拾行李事已至此,也只能破罐子破摔了。

    我他清了清嗓子,才恍然意识到自己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嘶哑,有些累了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彼此都静一静吧。

    编排剧本似的生硬台词,从不知那个视频里照搬照读下来,拙劣又不合时宜,像一场荒唐的闹剧。

    他甚至不敢给江声追问的时间,干巴巴地说完这句话便匆忙起身,向门口走去江声这才急了,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腕:怎么了这么晚了你去哪?

    你别问了,我也不知道,他深吸一口气,呼吸有些发涩,我很累,学不好,住在这里也觉得愧疚,一直影响你的正常生活,常常谴责自己让我静一静吧,可以吗?

    说到最后几乎称得上乞求,眼泪就不听话地掉下来,滚落进衣领里,有些烫。

    真假参半的话,再是不合时宜,好像也能蒙混过关。

    他不记得自己最后是怎么踉跄地走出江声房间,又是如何魂不守舍地回到客房收拾行李前一晚彻夜无眠,精力早就消耗到了极限,合上行李箱的那一刻,他身体里的所有零件也跟着失效停转,生平第一次放任他不洗漱也不换衣服,只无意识地定了一个闹钟,就一团糟地倒进了床里。

    断断续续的噩梦接踵而来,甚至让人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等到回过神来,他已经跟着带队老师坐在候机厅里,手里一盒凉透的牛奶,是凌晨两点出门时候、江声母亲特意起床送他来机场,下车时候塞进他手里的。

    江声还不知情。

    天色很暗,同批离开的学生大多有家长陪伴,三三两两坐着听父母叮嘱,脸上还有几分不耐陈里予靠在冰冷的座椅里,望着机场玻璃外无星无月的天,思绪漫无目的地四散开去。

    不知道如果江声在这里的话,会不会也这么絮叨他以后还会见面吗,隔着十几小时机程和时差,大约也只会在梦里见到了吧。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闭上眼,默默地想,那一定是个很好的梦。

    江声,晚上好。

    等你看到这封邮件的时候,我已经坐上了飞往F国的班机。很抱歉以这种方式和你告别,我不是故意刁难你,也不是故意把牛奶倒在你床上、弄倒你的书如果你愿意相信这是一次吵架,我们因为这样幼稚的争吵分手了的话,就再好不过了,可惜演技拙劣,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告诉你事情的真相。

    我要去参加一个交换项目,如果成绩足够好,就能在国外升学,直达世界顶尖的艺术学府这是项目书上的原话。其实前段时间老师找过我,问我是否有意愿参加,但我拒绝了。尽管会有遗憾,但直到现在我依然觉得,独自出国学习和留在你身边比起来,哪怕只读一所末流的学校,我也更愿意留在你身边,只是那样的话,会不会太影响你了?

    阿姨和我聊过她很善良,没有为难我,但我不能不考虑她指出的那些问题,也不得不正视我给你带来的负面影响。我有很多缺点,很多身体和心理上的创伤,大多数时候都是你在照顾我、包容我,以至于我常常自我怀疑,甚至谴责自己,你大概也察觉到了吧。

    事已至此,我不想再影响,或者说是拖累你了,以后也不会再主动联系你,以前的手机卡我M.bOWU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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