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但是有用,能换来小猫忍俊不禁的笑容,就足够值得了。江声摸摸鼻子,低头撕下颗糖拆开来,往陈里予嘴边送草莓牛奶味道,闻起来又甜又奶,鬼使神差地让他想到陈里予的嘴唇。 我自己想的,他忍着笑意逗小猫,语气佯装认真道,不可以吗? 直男成那个样子,还自己想陈里予懒得揭穿他,张嘴咬住糖,顺理成章地不再说话了。 的确很甜,裹着浓郁的牛奶味。 江声逗不动他,卖了会儿关子还是实话实说前桌教的,听说是这两天网上流行的小把戏,拿来哄女朋友卓有成效,高中生的恋爱单纯又干净,二十颗棒棒糖已经算很让人惊喜的偏爱。 听到女朋友三个字的时候陈里予愣了愣,似乎有什么话想说,硬质的糖球在嘴里滚动两圈,还是没开口。 倒是江声自己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疯狂撤回:不是那意思啊,没有说你像女孩子,我就就是想给你买点儿糖吃,不是低血糖么,随身带两颗也挺好的。 他不是个擅长说谎的人,眼神清澈得藏不住东西,说着说着话音就低下来,手指缠着空空的塑料糖纸揉弄,简直要把心虚写在脸上。 他们很少有机会能像今天这样,在傍晚日落时候慢悠悠地并肩走回家,陈里予咬着糖抬头看他,视线贪恋地从眉头勾画过鼻梁嘴唇,停留在少年突起的喉结上夕阳里江声是一幅暖色的画,大片鳞霞灿灿的背景,挺拔干净的男孩子,就这样低垂着眼睫站在那里,和草莓牛奶硬糖的味道一同藏进他心里。 是吗陈里予像没听见他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点点头,视线越过他,看向开阔天幕里被夕阳映成暖金色的鱼鳞云。 草莓糖球咬碎了,柔软无害的奶香包裹之下,是悄然弥漫的酸。 不知道江声有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把他放到了类同于女朋友的位置拥抱,牵手,借用外套,无微不至的照顾,一同吃饭上学放学,还有二十颗棒棒糖的惊喜这么直男又迟钝的一个人,如果要说只是无意为之,坦荡真诚地照顾他对他好,似乎也无可厚非,可偏偏江声有时候又敏锐得出奇,留给他一点微末希望的可能性。 说不定真是喜欢他而不自知呢 陈里予摇摇头,咬碎嘴里的糖,在心底里斩钉截铁地反驳自己还是不要期待了,他得先自己好起来,才能不妨害对方,平和坦荡地好好喜欢他。 他在肖想长达一生的未来,像那个好梦一样。 到了,江声在他家门口停下来,拿下脖子上那串五颜六色的棒棒糖放进他怀里,一低头对上他的视线,愣了愣,怎么了? 陈里予咬着吃完的糖棍,嘴唇被硬纸质的细管磨蹭得泛红,似乎有话想说。于是江声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接过他嘴里碍事的糖棍,又温着声音问了一遍有什么事。 其实不算什么大事,世俗意义上对他而言该很特殊的一个日子罢了。 但让他这么面对面地亲口说出来,他又有些开不了口了。 没什么,陈里予最终还是摇摇头,攥着那一串棒棒糖跟他说了再见,你今晚会用手机吗? 江声想了想,道:会吧,想找找化学竞赛往年的题。 陈里予似乎松了口气:那晚上再说,不要睡得太早,记得看手机。 说罢,没给江声追问的机会,抱着糖转身走了。 他难得傍晚回来,他养父母也难得这时候在家,凑巧得让人心烦。 陈里予避开厨房漏出的光,绕过客厅直接上了楼,将自己关回房间里,反手开灯锁门在这里还能听见夫妻俩夹杂着欢笑声的闲谈,不知道在说什么事,十有八九绕不开那个即将出世的小孩子,带着这样那样的猜想和期待,让原本冰冷的人也变得喋喋不休。 十八年前的现在,也有人这样满心期盼地等待着他的到来吧。 陈里予叹了口气,拿过床头江声一直放在他这里的校服外套,心情复杂地抱进怀里,嗅着上面熟悉的味道,沉默良久,向后一仰躺进了床里。 他记得还很小的时候,每逢生日前夕,家里都会来许多他认识或不认识的长辈,蛋糕足有四五层高,装饰着五颜六色的水果和糖球,他要穿上小小的衬衫和西服裤,和大人们聊天说话那时候他不怕生,天生的开朗鲜活,被抱到放满礼物的大桌子上,自己吹蜡烛切蛋糕。 等到热闹的人群散去,他母亲会亲自下厨,给他做一碗鸡汤底的长寿面,热气蒸腾,撒上细细的葱花和鸡蛋丝。 总是很忙的父亲也会为他腾出一整晚的时间,予取予求地给他讲故事,陪他玩数字填色的游戏,一家人一起守到零点,为他庆祝又长大一岁。 当时的他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