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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


笑容抹掉再进门。

    笑容一抹,变作忙碌状态里从容冷漠的样子,照了眼水缸才往前走。

    温郁倚着墙拍黄瓜,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也不回头,伸手摸了一块儿尝味道。

    闻玙用指节敲了两下厨房门,皱眉看他:怎么门都不锁?

    温郁听见他声音时心里有种得逞的乐,别过头瞧他一眼,低头拨弄锅里的勺子。

    得,没做你的饭,又欠你一回。

    男人一走近他,他后背就像是冒了细密的汗,本能般被引诱到想战栗。

    闻玙没碰他的手,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锅里的鸡。

    面上在看鸡,其实在瞧他的脖子和锁骨。

    这时候凑过去咬一口,郁郁得连夜搬家。

    温郁搅弄着鸡,心想我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神经病。

    都喜欢装,偏偏谁都玩不过谁。

    孽缘啊。

    闻玙在仔细评估自己今天可以恶劣到哪一步。

    是啃脖子呢,还是直接上手捏一把腰。

    穿着个松松垮垮的白衬衫在这给自己煮汤,这不是勾引人是什么。

    温郁扬起头,眼睛清澈又漂亮。

    玙哥,我今天没放多少盐,就一点点。

    闻玙嗯了一声,搂着他的腰就咬了下去,一口啃在细长白净的脖子上。

    口感又软又弹,还带着股奶香味。

    温郁差点拿汤勺揍他,一巴掌把人掀开:你靠!

    腰真细,脖子真软。

    闻玙还在细品,喉结一动:你这儿有套吗?

    温郁作势要抽他,后者立刻收到信号:不闹了不闹了我保证。

    闻玙不仅点到为止,还深谙从哪个角度会特别好哄,没等温郁瞪他,自己麻溜后退在餐桌旁边坐好,跟小朋友一样翘着脚等汤喝。

    温郁深吸一口气:你啃我我还给你汤喝?

    闻玙眨巴眼:你昨天答应我了。

    温郁心想再演就太矫情了,唰唰舀了一碗端他面前,把自己最不乐意吃的鸡胸肉鸡大腿全丢了进去。

    闻玙看着人模狗样坐在那,背后像是总有个大狼尾巴摇来摇去。

    两个人面对面一块儿喝汤,喝完闻玙碗一推说了声谢谢,没等他赶自觉走人。

    温郁等到听见院门吱呀一长声关好了,才端起两个碗回厨房洗。

    洗到一半发觉自己在乐,又有点嫌弃。

    真矫情啊,完全是两大傻子。

    这一顿汤喝完,两个人像是又走回平行线,连吃饭的时间都恰到好处的错开。

    没有偶遇,没有远距离的对望,早上升旗时站得很远,谁都瞧不见谁。

    闻玙等了大概半个月,等得狼尾巴不耐烦地开始抽凳子了,给发小兼老同学打电话。

    狗头军师,咱们沟通一下。

    开黑呢,有话快说。

    您教我得放长线慢慢等,闻玙改着卷子慢慢道:下一步呢?

    他没反应?陈柏学夹着手机EWQR一顿摁:他这么稳得住气?也没来主动撩你?

    闻玙笑了起来。

    再冷处理能冷到南极冰柜里。

    不过,温郁性格真变了。他圈画着卷面上错误的算式,手头工作和谈话两不干扰。

    高二那年,你记得吧,体育老师故意罚男生站,他敷衍着站了五分钟就强行昏了过去,让我给扶去医务室,痛痛快快吹了一节课空调。

    温郁以前的性格,是能不吃苦受罪绝对不忍着,除非是遇到姓赵的那个疯子。

    陈柏学嗯了一声,边推塔边跟着他往后说。

    我那时候还羡慕你们,拿胳膊戳我同桌让他也昏一个,人家骂我傻逼。

    他后来出车祸,你也知道,腿都撞断了,根本吃不住力。闻玙停下笔头动作,声音略沉:可是今天艺术节,他一个人陪领导站了一下午。

    像是变了一个人,把矜贵又自我的性格都剔了干净,变得隐忍坚强。

    你过去看了?

    没,我同事也在旁边,累得不行来着,还夸他身体好。

    闻玙笑了下:开什么玩笑,他那条腿差点连累他没法去高考。

    陈柏学一局打完,眼瞅着水晶被推爆了,舒爽地长出一口气,倒在沙发椅上动脑子。

    光冷处理也不行,我想想我是怎么追我家小蕊的啊你们两有什么共同的遗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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