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边的红砖踢到花圃边,小声开口。 又欠你一桩。 闻玙半个身子都迈进来了,听到这话觉得很有道理。 那这样,我指挥你,你煮粥给我吃。 温郁看向他,一脸你在玩我。 喏,巷子口有老太太在卖菜,你自己挑点小青菜,碰到带虫眼的要洗干净。闻玙从善如流:米淘两遍然后泡半个小时再煮,最好再叫只烧鸡回来,太素了吃不下。 温郁裹着被子定定站了半天,分辨他是不是来真的。 男人也很有耐心:这位朋友,是你自己说要请我吃饭的。 道德层面和逻辑层面都无可挑剔,他现在确实可以等着吃饭。 温郁以这辈子从来没有过的微妙心情去胡同口买了一把小白菜,花二十分钟煮了碗青菜粥,期间还外卖叫了半只烧鸡。 两人在吊着灯泡的老房子里相对而坐,朴实平淡的香气飘满整个饭厅。 比起餐厅里味道刻板的油腻菜式来说,这顿饭确实是最符合他身体需要的。 闻玙连筷子都没有拿,全程很乖巧地坐着等吃饭,开动前还记得采访下对方的感受。 自己周末非常充实地做了一顿饭,感觉怎样? 我感觉到穿着工字背心的某人淡淡道:堕落。 但凡这是个浪漫点的故事,他这个微恙的小病号都不该是做饭的那位。 虽然做饭本身也没多难就是了。 闻玙轻巧点头,捧着公鸡碗慢慢喝白粥,喝着开始闷笑。 你也不怕呛到。温郁凉凉道。 很好喝啊。闻玙笑得很灿烂:火候熬得正好,米香都浸出来了。 温郁磨了磨后槽牙,低头猛扒青菜粥。 扒了两口鼻子莫名发酸,喝粥喝得委屈起来。 明明只是眼眶红了一点,却好像整个人都像被倾盆大雨淋过一样,湿漉漉的一派狼狈。 闻玙在上风还没呆多久,见他这样放了碗,凑过去连声哄。 生气了?小祖宗,以后不支使你了还不成? 是你说欠我我才想这么损的一招你也不能怪我啊。 温郁手里还捧着粥碗,忍着泪意凶他:你就不该来招惹我! 怎么是我招惹你?闻玙哭笑不得:我一上飞机看见你睡我旁边,而且回学校教书还是你自己想的啊。 咱两不可能谈恋爱了你知道吗,温郁眼泪汪汪地就差哭出来了:你别乱勾搭人了行不行。 闻玙用指腹擦着他的脸颊,温声道:怎么就不能谈了? 就是不能谈!温郁把粥碗一放,想跟他好好讲道理:你是老师,我也是老师了,学生们知道了会怎么想? 琴姨不盼着你和好姑娘结婚吗?我家里人会答应吗?十年不见了咱们变多少了?你天天在我面前转悠的时候考虑过后果吗? 男人哑然失笑。 那都是之后要考虑的事。 再说了,就算别的老师偷摸着谈恋爱,也不见得会告诉你。 别的都好答应,不招惹你,不太可能。 温郁这会儿鼻子都堵了,任由他的指尖在脸颊上轻碰,自己扭头找纸巾:凭什么?! 大概是因为咱两孽缘结得太深了。 闻玙面露遗憾:我前几年守寡的时候也想过来着,不太成功。 他占够便宜就站了起来,还顺手把纸巾盒递给了温郁。 今天先这样,明晚我过来喝汤。 你自觉点,少放盐。 说完便哼着歌走了,还记得随手关门。 温郁重重擤了下鼻子,又恼火又有点想笑。 第8章 三分! 哎那个不算,他轧线了! 打野球还讲究这么多啊,就是玩儿呗。 嘿 闻玙坐在长椅上仰头灌水,脖颈上都是汗。 陈柏学给他递了包纸巾,侧头看那帮黄毛小子在吵什么:晚上吃个饭继续? 不打了,我晚上有约。 陈柏学推了一把他的肩:诓我呢,你一个万年寡王有约? 咱两怎么也是十几年的交情了吧,别蒙人,我还没打爽呢,晚上再来,三对三。 闻玙一句话没说,眼里都泛着乐。 陈柏学瞳孔地震:你真有约了?千年守望不作数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