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二郎复了宠,那他家主子恐怕是连这正夫之位都保不住了。 “主子,要不咱们去澹怀院瞧一瞧吧。” 清茗一边研磨一边小心劝说谢汝白,见自家主子还是一派清冷,一心扑在文书上,他就忍不住多说几句:“总不能族君她不来,您便也不去吧。不管是为了您自己将来的日子也好,还是为了族君正夫的这个位置也罢,您也该想想办法,趁着现在与族君还有情分,尽快生下嫡女才是。毕竟那位温二郎现在还怀着族君的孩子呢!” “不是。”谢汝白下意识的回了一句。他知道温二郎怀的或许可能是原来的木灵的孩子,但肯定不是现在的她的孩子。 “什么不是?主子,您说什么呢?”清茗被这两个字说得云里雾里的。 “没什么。”谢汝白垂了垂眸,只道,“你先出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主子……” “出去。”清清冷冷的声音重了半分。 清茗抿了抿嘴,低头退下。 清茗一走,这屋子便又成了空无旁人的状态。他放下笔,像是终于卸下了强撑着的力气,无力地靠到了背后的椅靠上。 靠垫没有温度的触感隔着衣物传到身上,他抬眼看了看这个她叫人整修宽敞的书房,还有背后那张被拉到一边的坐榻,只觉得这书房竟空得叫人发慌。就连原本住惯了的卧房也是,感觉突然就住不习惯了,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身边总是空空冷冷,让他一闭上眼便觉得像是跌进了不见底的寒潭。 是他对她要求太过了吗? 想起那日因为她一直不给自己承诺,而一直咬着唇死忍着不肯让她如愿的自己,他便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 说不上后悔,或是不后悔,只是空落落的发闷发疼。 他深深吸了一口,然后仰着头闭上微微发红的双眼。 - 乐盈去澹怀院找慕凌的时候,一到书房门前,便看到外面伺候的人都退在三丈之外,里面还传出了一些非礼勿听的声响。 想起之前阿姐叫她别再坏她好事的告诫,她便叫人搬了张椅子来坐在门口,一边听着里面的活色生香,一边翻看她这一日审讯奸细的供词。 一直到里面的声音停了,她才起身去敲了敲门道:“阿姐。” “进来吧。”里面传出慕凌清倦的声音。乐盈推门进去,内中弥漫着一股暧昧却又夹着血腥的气息。 她抬眼看到慕凌衣衫松垮地歪在榻上,眼神暗了一瞬,但迅速就恢复了往常的样子,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笑道:“阿姐究竟是在这里藏了什么幻成人形的妖精了?” “你猜?”慕凌用手指绕着玉颈上的项链,慵懒的看着乐盈。 乐盈瞧见她一直戴着自己项链,嘴角微勾:“我可猜不出来,不过想必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只是我却想不出,是什么样的美人能让阿姐将那位谢郎君也抛下了,难道长得比谢郎君还要美不成?” 谢如白,虽是残疾,但要论样貌,却是真真正正的绝色,莫说是花灵族,就是将领边以男子为尊的玄武族都拉过比一起比,也寻不出第二个这样的来。艳而不俗,美而不娇。 “不能说更美,但也能可以说是平分秋色了。”慕凌笑眼微弯的品评,抚摸着项链的手指上立刻多了一道口子。 “阿姐,你的手。” “没事,被小妖精勾了一爪子罢了。”慕凌用舌头勾去指尖的血珠,把手指含在嘴中,问道,“你过来有什么事,不会是就想来看我是不是真的养了什么妖精吧。” 乐盈收回锁着慕凌红唇的目光,俯过身去,在她耳边低低说了一句。 慕凌眯起双眼笑道:“真是没想到,她还有这个本事,那我们便看看,我的这位二妹能折腾出什么来。” “另外就是,你的那个温二郎,这些时日害喜的厉害,吃什么都吐,人都瘦了一圈了。”乐盈笑嘻嘻地说,看着慕凌脸上的反应。 “害喜就去找族医,我又不是大夫,与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慕凌懒懒道。 “不止这个,据看着他的下人来报,昨夜那位温二郎发了回疯,像是突然记不得自己有孕似的,发现自己有孕后,人都快奔溃了,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什么雪。”乐盈道,“不过今日一早便都好了,只是不断和看守的侍从说要见阿姐你。怎么样,阿姐要去见他一面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