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者,恭顺谦忍乃是本分,如白不敢责怪妻主。” 如白?这是谢二幻境中的名字?看来谢二哥还真是与他人一般入了角色了。 这倒是有趣,只是他这说话的态度有些糟,慕凌摸了摸鼻尖。 这夫妻之间,小打小闹是情趣。再不济,受了委屈还肯与你吵闹的,那心里就还有你。可若是这般直接拿条条框框的规矩说事的,态度看着谦逊,实则就是真的懒得搭理你了。 虽说强扭的瓜不甜也能解渴,但多少缺了些趣味。况且慕凌眼下兴致正浓,也想看看,这朵曾一见面就将她拉入满是杀意的幻境的全身带刺的白骨花,成了眼前的谢郎君之后,能多出几分小意温存来。 “哎,看来如白是不信我说的真心话了。”慕凌状似苦恼的叹了一声,也不做多纠缠,只默然走回谢汝白身后,继续推着他前行。 到了谢汝白的房门前,也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跟着主仆二人进了屋。兀自往屋中的罗汉榻上大喇喇地一靠,一副你自便的样子。 清茗不知该用什么态度对待这位曾一点好脸色都没给他家主子的妻主,只能抬眼望了望自家主子的神色。谢汝白看着靠在锦靠上已然摸了本诗册看起来的慕凌,嘴角微绷,对清茗道:“上茶。” 随即自己扶了椅轮到了房中的落地罩隔断的外间的书案前,处理起每日府内的事务。 木府在花灵族,就如同一个小小的宫廷,上下僚官随从上千人。女子不涉内事,每日要这位族君主夫处理的庶务着实不少。慕凌堪堪翻了两页,青岩便领着一群内官进来走了进来。 这些人进屋时,一眼瞥见坐在里厢的族君,皆是先愣了一瞬,而后才想起行礼。 慕凌随意地摆摆手,示意他们自便。心里却也算是看明白了,她这原来的身份对这位谢郎君的确不好,一群人光是见她来自己的正夫屋里坐坐便都惊成了这个样子,可见她这身份往日里对谢郎有多冷淡了。 内官们所报的无非是木中每日用度,当季节日对府中下人的赏赐,和一些府内操办宴席之类的杂事。 若是慕凌,大约听上两句也便烦了。但那裹在素锦中的人却是一脸的认真,桩桩件件都仔细听过核实,若觉不妥便当下做出调整,每件重要的琐事都叫人记录在册……那模样比诡杀艳丽的谢二柔和,比方才疏离冷淡的谢如白有人气。慕凌垂下握着书卷的手搁在腿上,支起下巴饶有兴致的看起来。 好不容易等到屋里报事的内官都走了,她索性撩摆下榻,拉了只锦杌坐到了书案的一侧,顺手还打发了屋中伺候的一干人。 此时,谢汝白认在核对账册,做得认真,竟也没有察觉到身边人的变化。 自然这也有慕凌刻意用灵力压低了原本屋中的人的存在感的缘故。不过说来有些奇妙,这幻境中的世界虽也有些灵力存在的迹象,但其中的人比起修士,倒是更像凡人。 慕凌托着腮在瞧着谢汝白,心里却想着那夜幻境中的画皮艳鬼,分明是一样的脸,怎么看着就这般不同呢? 这时,埋首核帐的谢汝白忽然抬了抬手,慕凌看了一眼他手边的茶杯,便明白了意思。不动声色地拿起那只白瓷青竹的茶杯,换了茶水,将杯子送到了他的手上。 那人也没有看一眼,一双用最细致的毫笔勾勒一般的眼始终都注视在账册上,接过杯子,便饮了一口。数息之后,那双极艳却透着清冷的眉眼便蹙了起来。 “怎么,很苦吗?”慕凌嘴角微翘,说话间人已经坐在了他面则的书案上,居高临下俯下面直接望进谢汝白的眼中。 “妻……” “别担心,再忍耐一下就好。” 温温吞吞的语调打断了谢汝白的话音,他还来不及再说什么,他的下巴就被双指捏着抬起,双唇便被一片温热的柔软封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