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他入朝时,赵国方从被晋国灭国的险境中脱离,先王每日都是焦头烂额的。 转眼已经快十载过去了。 赵国早就不是以前那个脆弱的小国了。 老了老了,或许王城改头换面的时候是真到了。 先王都走了,至于先王留下的诸多问题,到底要不要迁都,散落的那些兵权又该如何,想必当今这位陛下早就有了自己的考量。 于平摇了摇头。 也该跟杨旭那老顽固通一封信了。 - 平成殿内,徐夙还没有走。 “陛下,臣有些话要说。” 元琛应声抬头,他觉得徐夙这话听起来有些奇怪,说不出是哪里奇怪,就是看着好像要说什么大事之前,给他一个预告的感觉。 元琛放下手中的笔:“你说。” 徐夙从袖中拿出一本书,放于元琛的面前。 可他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人打断了。 “参见陛下!” 说话人笑眼盈盈的,礼行得也不是那么认真。 元琛轻笑一声:“别人叫我陛下倒还好,突然被你这么叫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元琼向前走去,“那元琼应当怎么叫?” 元琛忽然没有了一点君王的样子,目色柔和地说道:“就叫哥哥吧,还是这样听起来最亲切。” 元琼当然乐意,她也是这么想的。 元琛又转向徐夙:“你方才想说什么?” 还未等徐夙开口,元琼又截过话头:“哦,他是想问,能不能在西元宫多待几天。” 徐夙睨她一眼,没说话。 元琛一愣,笑了:“是他想问还是你想问啊?你急什么,以后等你嫁给他,想和他一起待多久便待多久,他若是不与你腻歪个几十年,哥哥替你做主。” 明明是句玩笑话,可在元琼听来却让她心虚得很。 她就是不放心徐夙直接和哥哥说血契的事,匆匆赶来拦住他,想说先试探试探,过段时间再告诉哥哥。 眼见徐夙还想留在那里,她和元琛扯皮两句后,就拉着徐夙往外:“息语,我突然想吃葡萄了,我们回去吧。” “等等。”元琛喊住他们。 元琼头皮一麻,难不成哥哥发现什么了? 结果一回过头,就见元琛嘴角带笑,看着徐夙:“息语?你什么时候肯让人这么叫你了?我以后也这么叫——” 徐夙先一步说道:“不可。” 元琛单手托着下巴,打趣道:“怎么?还怕元琼吃我的醋不成?” 徐夙面色不变,理所当然地点头。 元琛稍愣,随即笑出了声。 挥挥手把这两个人给赶走了。 而那本记着血契秘术的书,还留在他的案头。 - 两人一道回了西元宫。 刚在树荫底下坐好,徐夙想到什么,又向外走去。 “你去哪?”她转头。 “拿点东西。”徐夙简单道。 过了一会儿,徐夙回来了。 手里端着一盘葡萄。 元琼嘴唇动了动,把想说的话和嘴角笑意一道憋了下去。 方才她就是随便说的。 还真弄了盘葡萄来…… 把手上的话本还剩一点点,元琼打算一会儿洗净了手再吃。 见她眼睛粘在话本上,徐夙拿起一颗葡萄,慢条斯理地去了皮,递到了小公主的嘴边。 元琼小时候被伺候惯了的,很自然地张口含进了嘴里。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