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着眼反应了一下。 然后,又听他说:“也不会娶别的人。” 元琼舔了舔干涩的唇。 而后,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没事了?”徐夙向她确认。 “没事了。”元琼眉眼弯弯。 “嗯。”他转身要往屋里走。 “徐夙。” 不是说没事了吗。 小姑娘心思真多。 可他还是不厌其烦地回身:“又怎么了?” 只见清风掩笑意,小姑娘忽然认真了点。 她双眼盛着波光,扯了扯袖子,问道:“那你想娶谁?” 徐夙活到现在,一共犹豫过三次。 第一次,是推开她那次。 第二次,是决定追回她。 第三次,是现在。 如果他能活久一点,活得再久一点,那他一定不会有后两次犹豫。 也不会说出下面那句—— “臣还没想好。” 元琼那双小鹿一般莹亮的眼睛突然就耷拉了下来。 下一刻,她重重踩过地上的石板砖,气呼呼地说道:“那你就好好想想,想好了再来和我说话!” - 拾忧道长是跟着元琼一起回的都城,赵王又知她在漳河一带安顿流民的事,十分热情地留她作为上宾住在宫中。 不过几日后,又是一年寒食节至。 与往年的惯例相同,宫中上下去往云一观,小住两日祭拜迎春。 恰巧拾忧道长也要回云一观,赵王便为拾忧道长也安排了一辆马车。 元琼到宫门口时,徐夙也已经在那儿了。 他背手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两个人并肩而立,谁都没说话。 元琼瞥了他一眼,有些气闷。 说什么“没想好”,他都追到晋国了,手上红线都绕成那样了,事到如今还要想什么? 而且,其实她不是生气徐夙说要想一想,而是他那句话根本就是句假话。 不管是不是身在宫城之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父皇不应允也好,或是别的事也好,她还是那个态度,只要他说,她都会听。 可是他还是不打算告诉她。 如果他什么都不说,那最后不又和两年多前一样了。 她赌气地背对他,望向远处一字排开的马车。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她突然笑出了声,随即意识到徐夙还在她身后,又垂眸收敛了点笑意。 气氛沉闷时,一道明朗的女声传来:“公主在笑什么?是这马车有何奇特之处?” 元琼回过头,看到了原与筝一身紫衣,亭亭立于她身后。 就在她想着该怎么和原与筝解释的时候,便听徐夙慢慢说道:“公主是在笑那马车轮子。” 元琼抿了抿唇,回过身来。 原与筝不明所以:“马车轮子?” 徐夙没搭她的腔,却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元琼一眼。 像是被人揭露了什么,元琼脸上不知怎么飘起了两朵红云,但很快她又忿忿地别开眼。 他的目光淡淡从她粉嫩的脸上移开,理了衣摆向前走去。 只语调微扬地丢给原与筝一句:“你是秦国第一说客,怎么不发挥你无双的智计猜猜?” 走远后,徐夙在无人处轻笑了一声。 幸好今日没有下雨。 不然不知道是不是又要像那次一样,被那掉下的马车轮子溅一脚脏水。 偏是溅了吧,还无处发作。 …… 原与筝身份特殊,但不管是作为秦国人还是赵国原医官之女,都是没有理由一同去往云一观的。 就算如此,赵王还是把她带上了,这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赵王刚上马车,子奇便走了过来,对徐夙和原与筝咧着嘴笑:“陛下说徐正卿和原大人故人相见,想必有很多话要说,同坐一辆马车也是可以的。” 宫中早就传开了赵王有意借徐夙和原与筝两个人结赵晋之好,就连现在站着的随行侍卫都能看出点端倪,眼神飘忽着在这两人身上转悠。 元琼刚要上马车,听到这话,也是眉心一跳。 她当然不是对原与筝和徐夙之间有什么不放心,只是心头隐隐升起不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