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培元这么一下,直接戳中了陛下的命门。 今日自己被这位君王叫过来,何尝不是一种试探。 试探自己对池培元的态度,甚至是试探自己有没有牵扯其中,是不是有不臣的心思。 本就已经步履维艰了,不曾想今日又冒出来一个元琼公主,诌了个卜卦问道的事,把池培元又往死里踩了一步,他这才不得不跳出来,想着扳回一点是一点。 也不知道他们这个君王在搞什么,竟然这么护着这个公主,一点脸面都没有给臣子们留。 南昌伯回到家后,第一件事便是写了一封信,叫来了自家家仆:“去,把这封信寄往南边二殿下手里。” 家仆是家中老人,接过信后,犹疑地问道:“您这还是打算保下池大人?” 南昌伯叹了口气:“当年表姐为了我能够升迁顺利,嫁给了在战场上重伤的薛将军,医官诊治时就说薛将军气血亏虚,活不过三五年,表姐嫁去后果然没多久他就逝世了。她一人守寡这么多年,就剩这一个儿子了,我怎能不管?” 老仆:“可是二殿下向来一心家国,征战沙场,想来定是不会接手这件事啊。” 南昌伯在屋中踱步:“表姐所嫁之人曾是二殿下的尊师,如今只能请他卖我们一个面子了。再何况——” 他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这公主一举把他在南边的功劳全抢了来,就算二殿下从前不会和她计较,那现在呢?两年多前甄夫人的死可是和元琼公主脱不了关系,再正派忠义的人也总会产生隔阂的。” 老仆点头称是,这才心事重重地走了。 - 遣走了剩下的那些臣子后,徐夙被赵王单独留在里面聊了两句。 再出来时,他看见元琼正蹲在一个不起眼的转角。 徐夙眸色一深,走了上去。 有的事别人看不出来,他却是能看出来的。 方才刚一开始那几滴泪小公主是装的,可哭着哭着她那断线的泪珠子就变成真的了。 他走到元琼身边,把肩膀抖了两下的人儿拉了起来:“怎么了?公主可是觉得委屈了?” 元琼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出来了,用力忍了忍眼泪。 其实她本来就想逢场做戏一下,可是说起那件事时,她忽然想起瑜宜小时候柔声哄她的场景,情绪上来了,就止不住了。 见她不说话,他挑开她黏在额前的发:“要不要臣明日上朝替公主喂南昌伯一记药。” “别,”元琼抽噎了两下,“你是不知道朝中的人都怎么说你一手遮天、心狠手辣的,你也收敛收敛吧。” 元琼快言快语地说完后,他突然没了声音。 半晌,徐夙情绪不明地揉了揉未离手的发丝,面色寡淡:“公主也觉得臣做得过了?” 他差点都忘了,最一开始的时候,小公主是害怕他的。 这么些年过去了,她有她自己的想法了,他也会将事情剖开告诉她了。 可是他倒没想过,当她知道了自己做过的这些事情后,会怎么想他。 元琼讶然抬头。 顿了顿,她才喊了他一声。 “嗯?”他放下手看她。 “这个世上,恶人就该有恶报,而好人就该有好报。”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嗯,所以呢?”他暗暗捻了捻指腹。 接下来她应该会说,不要再去算计不相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