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本来自己也不是特意为他来的。 想到这里,元琼瞟了一眼魏如晏。 巧了,他眉眼舒展,也正扬着嘴角看她。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短暂的相撞。 她顿觉心虚,很快移开了眼。 元琼转而看向沈慕:“长公主,那元琼就先进去了。” 她未与沈慕客套。 一来是依礼她不应和晋国长公主一起进去。 二来是因为沈慕在出嫁前便独自立府了,明面上因沈慕虽受人尊敬才有了此资格,小云姐却说实则因为她与晋国皇室中人极为生疏。所以她猜沈慕根本不打算进去参宴,今日送她不过是出于那日夜市之恩。 果然,沈慕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又转向沈斯阙和柳月茹:“若是殿下有要事就赶紧去吧,还有你——宫城门外与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这便是在收尾了。 沈斯阙向沈慕颔首,又瞥了一眼元琼,最后邪气又阴郁地勾了勾嘴角,无言离去。 柳月茹也规规矩矩地行了礼,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不相干的人都走了个干净,元琼又与沈慕道了一声,才先行往宫中走去。 她拢了拢大氅,走得很稳。身后的人悠悠跟上,与她并肩。 一偏头,她才见徐夙看向她的眼里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光芒。 沉默半晌,徐夙说道:“公主如今也有公主的样子了。” 语调平平,让人听不出是褒是贬,又或是喟叹。 她侧头,不上心地弯了弯唇角,没说话。 徐夙望向她:“若是公主早就打算与臣一同前来,为何曲析来问的时候您一口回绝了?” 元琼挠了挠眼下的皮肤。 曲析果然和他说了。 “嗯,因为我本来的确不打算来。”这次她有了声响,“我今天会来,也全然不是为你来的。” 徐夙面若冰霜覆盖。 他眼不移,似是不信。 “刚刚替你解围,也就是顺便,”她却不遮不掩继续说道,“我要找的是他。” 元琼手指的落点越过徐夙,指向另一个人。 关于徐彻的事情,她完全可以不管。 毕竟这件事不一定和徐夙有关,即便有关,那也是徐夙自己的事情。 但是魏如晏那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始终让她担忧。这个人到底是站在哪里的?赵国又被置于何地? 这两年里,有多少小国一朝消亡,她不是没见过那些君王和子民流离失所,再无安身之所。 元琼毕竟留着皇室的血,也经历过惨痛的现实。 便是远离了那深深的宫城,她也永远有一颗悲悯之心。 她不能拿赵国冒这个险,不能拿父皇、母后、哥哥还有赵国的百姓冒险。 所以她不能不管,只不过这件事的出发点从始至终都不是徐夙。 站在一旁的魏如晏眉一挑,稀奇地指了指自己:“找我?” 元琼受不了他那明知故问的样子:“对啊,不然我指的是你背后的守城侍卫吗?” …… 守城侍卫无声站在后面,瞳孔剧烈震动。 这玩笑让徐夙眼里寒冰更重。 小公主就这么说笑着从他的面前绕了过去,向魏如晏走去。 只是走了两步,她又退了回来。 他周身漠然稍散,抬眼看向回到他身边的小公主。 却见她举起了手上的牛皮纸袋。 那是今早他放在她房门口的。 元琼与他对视:“这栗子酥是你放的?” 徐夙颔首:“是臣放的。” 元琼:“什么意思?” 这个问法很微妙。 但徐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