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缩了缩,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这梦做得还真是时候。 放不下吗? 先前自己上楼的时候,小云姐也跟着一起上来了。 进屋前,她也问自己:你还喜欢徐夙吗? 元琼搓了搓有些冻僵的双手,在床上打了个滚,也顺便将这句话在心里一起滚了一遍。 毕竟自己以前那么喜欢过徐夙,若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那大概只能诓骗一下别人,却说服不了自己。 但若是真要说自己还有多喜欢他,好像也是没有的。 她对他的喜欢早已被磨得很淡很淡,仿佛根本不存在一般。 所以再见到他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早就没有非要和他在一起的执念了,只是被长久压在心里的心绪被人轻轻这么挑了一下。 但也仅此而已。 元琼望向窗外,已是黑黝黝一片,偶尔会有暗光照过天际,想来是外头应是灯火渐起。 大概再过一会儿夜市便热闹起来了。 在这屋子里憋闷着能想出什么花来不成。 还是出去走走的好。 想到这里,她坐了起来,垂头理了理自己的衣裳,然后便顺手要拿大氅。 她习惯在冬日把大氅放在床头,穿脱起来方便些,就这都不知道被云雀数落了几次太懒。 可谁知这次她手一探,竟探了个空。 她站起身在屋里找了一圈,还是没能找到。 莫不是下午忘在楼下了? 元琼眨了眨眼,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她索性也不找了,打算下楼看看。 却没想到她刚一打开门,就被门外一个纤长的身影给吓了一跳。 她仔细一看,这不就是今天那个锦衣男子吗? 那锦衣男子的手停在半空,脸上也是一脸惊讶,看来是正打算敲她的门。 元琼无意和他多说,开门见山地问道:“公子有何事?” 锦衣男子一点都没有被姑娘嫌弃了的自觉,像是平时风流惯了的人:“有缘与姑娘相见,想要认识一下。” 元琼对他本就印象不好,此时更是偏了头直接往外走。 这锦衣男子倒是难缠,她往哪儿走,他便往哪儿挡着。门就这么点儿大,生生给她堵在了里面。 “你——”她皱起眉,语气中带上了不耐。 “晏。”他笑意不掩,一双含情的桃花眼让他的不正经又多了几分。 元琼吸了口气,忍道:“晏公子,我姓赵。现在认识了?” 晏桃花从善如流地点点头:“那既然认识了,那在下可否请赵姑娘一同吃顿饭?” …… 简直是忍无可忍。 她一个用力,把晏桃花往边上推开。 “晏公子未免太自来熟了点。”她丢下这么一句,便头也没回地下了楼。 晏桃花踉跄了两步,却笑意更深地跟了上去。 “在下看姑娘下午一点都没吃,现在应是饿了吧,我请姑娘吃饭,姑娘又不亏。” “……” “姑娘这是要出门?那不吃饭也可以啊,反正在下无事,便一同走走罢。” “……” 元琼懒得与这种人掰扯,一个字都不想和他多说。 她自顾自走到下午那桌边,果然看见了她的大氅。只不过那大氅好似被人收拾过,是叠好放的。 元琼没有想太多,披上了大氅,径直往外面走去。 却是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步子一顿。 月影绰绰,一个人站在层层薄雾中,看不真切,只有那周身散发的孤傲寒凉格外明显。 普天之下,将寂寥表达得如此傲慢的人,除了徐夙,元琼还真没见过第二个。 门外的人听到了身后的动静,缓缓地转过身。 元琼叹了口气,象征性地问了一句:“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干什么?” 徐夙看了一眼她手中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