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但也不可能在本人面前卖弄,何况还是他。 但憋了憋,她还是忍不住问:“你觉得本公主写得怎么样?” 徐夙对上她眼里隐隐的期待,小公主大概是希望他能夸她的。 可黑云压来,屋内愈发昏暗,他亦没能说出一句好听的话:“公主未经历这些,自是不会懂,写的字多了些少年人强说愁的意味。” 元琼撇了撇嘴,想说他不解风情,却在抬眼时又咽了回去。 这是她第一次在徐夙不屠神不屠魔的伪装下,看见他眼里闪过落寞。 她的心狠狠地一颤。 所以他经历过吗? 是什么让他能写出这样人人传抄的愁赋? 正在此时,门外有人敲门。 得了应允后,那人走了进来,是个侍卫。 他看了徐夙一眼,又看了元琼一眼,没说话。 徐夙并不避讳元琼:“说。” 侍卫:“徐正卿,晋国三皇子在牢中一直喊着要见晋国公主。” 徐夙冷冷地:“那就送他去,和晋国公主关一起。” 侍卫称是,很快离开。 元琼看着那个侍卫离去的背影,半天没回过神。 “晋国公主……沈鸢?”她木讷地转向徐夙,“沈鸢还活着?” 徐夙点头:“活着。” “这便是为何沈迹会私下来到赵国的原因。臣一直留着沈鸢的性命,就是为了能在合适的时候将沈迹请来。” 一个“请”字,竟把威胁说得如此礼貌。 忽地,元琼噤了声。 从昨日到今日,她便一直想问他,他是不是早打算拿她去做扳倒甄夫人的一环。 所以他明明知道南柯会去刺杀她,还是没有告诉她,还是拿她的性命去换他的局。可是她迟迟开不了口,她觉得他就算再冷漠狠辣,也不会是这样不顾及她性命的人。 她怕自己问出去后,会伤害到他。 现在想想,自己还真是想太多了。 他连沈鸢都算计到了不是吗? 再抬头时,她眼眶发红:“所以那次你替我挡住沈鸢,是为了能够亲自把她带走,再拿她作为和晋国三皇子交换的筹码?” 徐夙盯着她微红的双眼。 那蓄在眼眶的莹亮似乎下一刻便会倾倒在他的心上。 可是那又如何? 她说得不是全部,却也不错。 那日最先跳入他脑子的念头,是不能让沈鸢闯了祸后落在别人手里,然后才是护住那个脆弱的公主。 他从来不会为自己贴金。 是怎么样,便是怎么样。 徐夙作揖:“公主聪明伶俐,说得不错。” 元琼从没想过,“聪明伶俐”这四个字会那么讽刺。 像是在骂她。 昨夜元琛去找她,说了他和甄莲的关系。 她一夜都没睡着,脑子里只剩下和甄莲的那点理都理不清的恩怨,却怎么也没明白徐夙和甄莲有什么仇。 直到现在,千头万绪都有了个解释。 “你和甄莲没有仇,对吗?”她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不错,甄莲是太子殿下的目标,而臣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晋国的三皇子沈迹。”徐夙长眼轻眯,“从晋国公主入赵国的那一刻起,不管她有没有让人刺杀太子,臣都不打算放她走。” 尘埃落定后,他格外坦白。 可对她来说,这样的坦白实在是来得太晚了。 尽管如此,元琼还是问出了那句“为什么”。 即便是这种时候,她还是想多弄清楚一点,这个人在想什么。 雨未来得及落下,一道电光先至,如利剑划开了眼前人的皮。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