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看,这才注意到刀刀委屈巴巴地窝在顾小可怀里“嗷呜嗷呜”撒着娇。 其实刀刀才没有撒娇,它这会儿正在义愤填膺地拼命告状,语速飞快,手舞足蹈,特别激动。 顾小可听得眼眶发烫,一边安抚刀刀,一边对李奶奶说: “我今天上门,主要是想告诉您一件事。” “来,您先坐下,”顾小可先扶着李奶奶去沙发上坐好,然后才原原本本将整件事从头至尾客观地复述一遍,“事情是这样的……” 李奶奶听完之后,用力咬着唇,呼吸沉重,皱着眉缓了好一会儿,才咬牙切齿地问:“你的意思是,我那表外甥,他,一直在虐待我家小棉袄!?” 顾小可点头,“这件事您可能很难相信,但小棉袄身上的伤疤没法儿作假。” 李奶奶立刻起身,差点没站稳,晃了两下,将顾小可给吓了一大跳,连忙扶住她。 李奶奶走进卧室,把自己的老花镜拿出来戴上,又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圆圆的放大镜。 她甚至等不及抱着小棉袄去客厅,直接坐在床边,调亮床头灯,将小棉袄从头至尾轻轻拨开狗毛认真检查了一遍。 当李奶奶看见小棉袄屁股上第一个烟头烫伤的疤痕时,浑浊的眼睛迅速涌出泪水,豆大的热泪顺着皱纹蜿蜒流下。 李奶奶屏住呼吸,颤抖的右手差点拿不稳放大镜。 她低下头,轻轻吹了吹伤疤,小心翼翼地问:“疼吗?” 小棉袄没听懂,低声“呜呜”哼唧了两下。 李奶奶捧着小棉袄放在心口,失声痛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锤自己大腿。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引狼入室,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就在我眼皮子底下!!!” “是我!是我让小棉袄受了这么多罪!它一天天消沉下去,我还不知道为什么,我还笑嘻嘻地要求它要活泼!这么多伤要怎么活泼得起来!!!我怎么有脸!怎么有脸!” “难怪它不吃狗粮,因为怕被打!” “难怪每次那白眼狼来家里,它都粘我粘得特别紧!” “我信了那白眼狼的鬼,以为小棉袄是因为嫉妒所以才不待见他,还为了培养他们的感情,故意尽量让小棉袄与他独处!” “我的天,他们独处的时候,小棉袄有多害怕,又多遭了多少罪!” “都是我造的孽,都是我造的孽啊——” 李奶奶痛哭流涕、泣不成声。 顾小可倚在卧室门口,安安静静等待着,这股悲伤又气愤的情绪李奶奶必须发泄出来,否则郁结于心将会对身体不利。 只有痛痛快快哭一场,将情绪尽情释放,才能顺利走出这段阴影。 可这些道理,小棉袄压根儿不懂。 它只知道主人现在非常伤心,特别难过,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人。 她说了好多好多话,这些话它都听懂了,所以知道这个人将自己小心隐藏起来的秘密告诉了主人。 就是她将主人给惹哭的,她是个大坏蛋! 小棉袄一时半会儿理解不了其中复杂的逻辑关系,只知道顾小可让主人伤心了,所以对她很敌视。 小家伙凶巴巴地在李奶奶大腿上站起来,将主人护在自己身后,朝顾小可不停吠叫,一副特别生气想要立刻赶走她的样子。 小棉袄久违的吠叫声不仅没有让李奶奶觉得欣慰,反而让她更加心疼。 她抱着小可爱,想用力却又害怕加重它的伤口,只能低头不停温柔地轻吻它的头顶。 “对不起小棉袄,让你受了这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