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下腰。 裴珂偏开头,感觉呼吸有些沉重。 对方见他无动于衷,又要跨坐到他的身上来。 下去。裴珂声音冷漠强势,压抑着藏起的情绪。 当不了上面的是吗?连试也不肯试?我今天给你下命令也做不到?金博陆夹烟的手指搁在一旁男孩的腿上,徐徐吐出烟雾,他身上穿的橙色衬衫已经被尽数解开,虚拢着。 裴珂将男孩探向衣领的手拿开,将人推到一旁,垂着眼帘。 第一晚见金博陆,对方对他发出邀请,裴珂就知道对方是个在忄生事上极其开放的人,此人身边没有久呆的床伴,之前那个叫彭然的明星只出现过一个月就换人了。 他说不出当下的心境。 也许是见那电视上的人,见刚才反跪趴在身前的人,乖顺地做着毫无尊严的事,他想到了自己的过去。 金博陆说话期间,身旁人的动作未停,以致于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裴珂闻声看着眼前这一幕,轻轻蹙眉。 金博陆的身材很好,往日他西装革履出现于众人眼中时带着独有的尊贵,而眼下却被其他人 哥。裴珂的声音带着不确定性。 我弟已经死了。沉浸于其中的金博陆讲得仿佛一件平常事。 裴珂听到这个答案,如鲠在喉。 他那年轻的面容上,褪去往日的成熟周全,真正符合了他这个年龄,有些迷惘。 他将手搭在一人肩上,握紧,想要让眼前的一幕停下。 你阻止了他,就负责替换他。男人说话有些口耑,看他的眼神读不出任何情绪,也看不到有什么东西。 裴珂缓缓收回了手,只看着地面,保持着沉默,听着身旁发生的一切。 他倒也没资格去管别人,他自己何尝不是在这名利场内,将贞懆和规则视为无物,上一世不论,重生后他发生关系的也不止一个,还是曾经的仇人,还是有家室的人。 财富、权利、美色、地位,所有人都趋之若鹜,寻常的伦理在这里并不存在,没有什么人是干净的。 他从回归陆家,一进场那刻起,就不能独善其身。 他,他们,这些人,都是如此吧,在这个酒禸池林的金钱世界无一例外。 下巴被捏住然后抬起,金博陆满含谷欠望的眼睛看着他。 你在难过吗?为我?还是为你自己? 男人在他唇上印下一吻,想要继续加深时被裴珂偏头躲避,挣脱开了男人的手指。 连接吻也不会?傅深亭怎么吻你的? 别这样,裴珂低声拒绝,握住金博陆的手腕,声音很轻,请您别这样对自己。 下一秒他挨了一耳光,被推开。 不做就滚出去。金博陆从上眼帘看着他,往后一仰躺倒在众人接他的臂弯间,闭上了眼睛。 裴珂起身往外走,出了房间掩上门背靠在上面,听楼下表演的震天声音,脑袋发沉。 他往前走,来到圆场围栏的边缘,扶着木制栏杆,看直通一楼的中央舞台上正在发生的事情。 刚才的房间里只能通过电视,如今则是直接面对。 裴珂握拳咳嗽两声。 他不喜欢房间里的香,他印象中明岚也常用这种东西,有迷幻的成分,让人放松对自身的控制,而眼下场中混合着酒味和月星味,也让他不适。 这种地方,太腐丨化堕落。 处处透露着权势对人格的碾压。 场中的人在用鞭,这牵扯到裴珂不好的回忆,但他却弓虽迫自己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发生的一切。 如今他看那些,已无什么恐惧的感觉,即便有人再对他如此,他也能够当即夺鞭反抗,只是心底,依旧觉得有些难过。 做这行的人,多身不由己,像他曾经一样。 裴珂转过身,靠在栏杆上后仰身体,保持上半身悬空的状态,看向天花板。 不知何时身边站立住一人,他陪着裴珂呆了一会儿才出声。 你这样,是为了不让泪落下来吗? 哪有什么泪,我眼里是天上的星光。裴珂插科打诨,勉强地笑了下,笑到半截却没维持下去。 他不再仰身,转过来站直,手撑在栏杆上看向中途休息的楼下舞台。 一只眼睛存得水汽太多,从眼眶中滚落下来,滑过他面无表情的脸颊,反射着莹莹的各色灯光,又掉在楼下人群中。 啊,星星掉下来了。裴珂没去擦,低头看了眼那个掉落的方向,调侃完才直起身体,为调查我都追到这里来,刚才我打招呼的人是你的朋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