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丞远不喜欢人哭,一哭他就感觉是情人在死缠烂打,在讨要东西,特别是云寒那种,估计眼泪一秒就能唤出来,一点都让人感觉不到珍惜。 眼泪在他这里是廉价品,幸好裴珂没那副模样,不然下一秒他就会扫兴地让人滚出去。 怎么了?他问出声,丝毫没察觉自己的问题开始随着对方走。 宁总对陌生人,都这样好吗?裴珂往后退了一步,让下巴离开宁丞远的手指,继续保持低着头眼睛向上的角度看向他,几秒过后一偏头,勉强弯了下唇角客气一笑,有些受宠若惊,如果是这样,那应该永远跟宁总作陌生人。 说到这里他又偏头朝向身后,捂住口打了个喷嚏。 里面有卧室,换身干净衣服。 宁丞远指着一个方向后退一步,不愿接近可能带来传染的感冒病毒,重新坐回沙发上,继续自己的茶艺。 裴珂站定犹豫片刻,才迟疑道:好。 宁丞远就听他走到自己所指的地方,推开了总裁办公室里自带的卧室门,不一会儿里面传来吹风机的声音,宁丞远将微凉的余茶倒进茶海,思索刚才裴珂讲得那句话。 让人有点搞不懂。 他知道自己不是个聪明人,在兄弟间都是如此,面对宁昭,也是总被压制,但到底在勾心斗角豪门间长大,不比寻常人家,察言观色的能力是早就培养起来的。 可他还是不懂裴珂刚才话中含义。 只作陌生人?倒像是他们以前不只是陌生人,又像是自己负过他一样,也是在梦里吗?还是这话是想故意疏远他,只跟他保持上下属关系,拒绝自己对他的兴趣? 有意思。 自己很少遇见这种让他充满疑问的人了。 不一会儿房门推开,宁丞远端起茶杯边喝茶边抬眼,就见对方没理会自己的吩咐,依旧是刚才那一身,连头发也未吹干。 干的似乎是那只还在叫的丑东西,正后脚站在裴珂掌间,扒在他的月胸前。 怎么?看不上我的衣服? 裴珂吸了下鼻涕摇摇头,声音有些发堵:我还要下楼工作,已经出来太久了,宁总待我好,我该为您好好工作。 把狗留下。 换来的是裴珂震惊的双眼。 总算也换他让裴珂疑惑了,宁丞远感觉到平等,再次重复:去找个盒子装起来。 您要养?裴珂抬眉难以置信。 宁丞远低头摆弄茶具,不愿再多话。 好,我马上做。裴珂看着干净整齐的办公桌,一会儿低头一会儿抬头,眼睛扫向四周,终于从办公桌上玻璃柜门里看到一个文件夹档案盒。 宁丞远眼角余光看着裴珂回头看他一眼,紧接着上前打开柜门,倒腾出文件夹,将那四个厚重的文件夹放回原位立起,这才将狗放进蓝色的盒中,随即放在靠近门口的角落,一点点抽出自己那件半湿的外套。 那宁总,我走了。 听着门发出响声,宁丞远这才抬头,他想着刚才与对方的一番互动,手肘搁在木沙发扶臂上,握拳抵住下巴。 对方如果在科大,今晚这么大的雨不知如何回去,再加上这身不肯换下的湿衣服,一定会生病。 自己不在乎对方为他工作的这一两个小时,裴珂只要跟领班说来总裁办公室也不会被责罚或者扣钱,但对方不选这个舒服的选项,显然不想跟他继续深入来往。 换了衣服,在他对面坐下,聊一聊多好,正好能亲近自己,何苦要下楼去继续端酒。 苦肉计吗? 那自己就不为所动,等着瞧对方的本事。 下一次的相遇,不知又有多有缘呢? 第十一章 裴珂走出办公室的时候,一转身便看到距离他不远的地方,云寒正靠在墙壁上,那眼神直对着他而来,也不躲避,仿佛正在等他。 又见面了。云寒露出洁白的牙齿。 是你,谢谢你上次帮我解围。裴珂礼貌地对着云寒点头致意。 想来七楼工作吗?这里送酒比楼下工资高,工作也清闲,不会有那么多讨厌的客人。 这里客流量比楼下小,所以云寒讲得倒是真话,不会有太多讨厌的客人,但万一遇上个不讲理的,比楼下可要难办得多,不知云寒到底有何用心。 也许把人调到七楼更方便监管?还是想利用人脉对他威胁一番,让他别靠近宁丞远? 裴珂并不想来七楼,这意味着与宁丞远碰面的次数会增加。 他装作思考一番,诚恳道:但我时间不合适,没办法做到全职,也许过段时间到寒假就能上满班,那时候我可以试着申请一下。 还是留个口风为好,尽量分散云寒的注意力,对方有盼望的可趁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