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一声林夙,没人回他,他想起林夙说要包饺子,出去买菜了。 秦以霜吞下口水,跑去找水喝,窗口没关,冷风吹动窗帘,吓得他一个激灵。 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家里没事做的话很容易胡思乱想,秦以霜假装镇定地喝掉杯子里的水,仔细倾听着耳畔的声音,喝完水他快速放下杯子冲回房间关门。 虽然这样想不太好,但他总觉得那个少年要是变成鬼了会回来找他。 对生命消亡的恐惧散去,迎来的是对未知的恐惧。 躲在房间里的秦以霜反思着自己的梦境,撇着嘴骂晦气。他无聊到把林夙娃娃的衣服全给扒了下来,然后依次给它们穿上,他不知道林夙买这种东西回来做什么,这些也只有女孩子才会特别喜欢吧? 他给各类的玩偶套进去了衣服,发现有一件衣服特别小,塞不进这个绿色的丑玩偶身上。 秦以霜: 得,这些家伙还有各自型号的衣服。 秦以霜看了时间,距离林夙离开才过了五十七分钟,他折腾着林夙的玩偶,又困又怕地搂着玩偶反复睡着清醒。 最后一次醒来已经快到饭点了。 在床上待了好一会他安慰自己世界上没鬼,胆怯地把屋子里面全部的灯打开,挪步到门口等林夙。 * 青年走后林夙又在长椅上坐了很久,他的意识突然断片了,坐在长椅上像个脱线的木偶。 等他意识回笼又用了好几分钟来接受自己失控的事实。 林夙的头隐隐作痛,他先去把手洗干净才用拇指按住自己的太阳穴,他那天之后没打算想太多,他本来就是那种容易大脑卡壳生锈的人,小孩的一句话还是让不断暗示的自己破防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乱想。 林夙知道解决自己乱想的办法就是问清楚秦以霜。 可他不敢。 不管身体再怎么成长,他内里还是那个敏感脆弱长满尖锐钢刺的自卑少年,那个少年永远长不大,偷偷蜷缩在心底的深处,复杂盼望着他人的善意又质疑他人的善意。 他也可以不奢望,但小孩的表情和语气太犯规了,这就是他想不通的原因。 他从前的那个学弟也满口说着爱他,但他知道是假的,那是对方为了讨好他口口声声编织出来的骗局,并且从不为此纠结。 怎么到小孩这里就 林夙被自己烦得心闷,一不注意就徒手掰断了旁边茁壮成长的小树苗。 旁边安插了块牌子:破坏植被,罚款五百元。 林夙:怎么这种乱七八糟的牌子那么多。 林夙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手上的树苗,扔掉后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他什么都不知道。 从公园回家的距离不长,林夙到家的时候秦以霜正在家门口等,他被秦以霜抱住,对方软软地撒着娇,眉间透露出愁容。 林夙把手放到秦以霜头上,如果在这时候去询问秦以霜就可以解决他思想上的混乱了。 看着对方湿漉漉的眸子,林夙启唇说道:为什么房间里都开满了灯? 他没敢说出口,怕破坏某种平衡。 秦以霜: 他敢说他怕鬼吗? 房间太暗了,这样才亮堂。秦以霜不自然的撇嘴,抱怨道:你怎么才回来? 他还做了一个噩梦,很可怕的噩梦。 路上有点事耽搁了,林夙收回手,在他脑门弹了个嘣,开那么多你交电费吗? 我养你!小孩抢着说。 你还是先把本事学好吧,让你哥知道你拿他的钱养别的男人他不得抽死我?林夙白了他一眼,今天晚上吃水饺,你去把番茄洗干净,待会做汤配饺子。 好。秦以霜应着,掰开他的手看他的手腕,上面有狰狞的疤痕,却干干净净,没有梦里深红的血液迸射而出。 他始终因为梦境有所不安的,如今倒是松了一口气,喜悦也攀上眉梢,松开抓住林夙的手,去冰箱翻找番茄:要几个? 秦以霜啥也不会,最多也只能洗菜了。 一个就行了,就我一个人,我给你做酸汤。林夙把东西放在茶几上,摸出口袋里的一个小的挂件式玩偶。 这是只可爱娇小的白色猫咪,已经在林夙口袋待了很久了,它里面藏着微小的监听器,被棉絮紧紧包裹着,林夙在这座城市寻找的时候还废了不少功夫那天碰到的男人没告诉他购买这类东西的地址,被他踹了一脚后捂着屁股就慌乱地逃离了现场,临走前还碎碎叨叨地骂着林夙是个变态死同性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