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 林夙指着他湿漉漉的旧鞋问他:这个你要怎么办? 秦以霜不想理他,冷冰冰地回道:扔掉。 别生气,我等着你明天来找我呢。林夙替他理好衣领,搂着他的肩膀亲昵地亲了一下他的鼻尖,声线又轻又温柔地重复一遍:我等着你。 说着,他又把头往秦以霜脑后移上去,用更轻的宛如呼气的,秦以霜听不见的声音说道:如果我去死的话,你愿意陪我吗? 谁生气了!秦以霜果然没听见他最后一句话,愤然跺脚离开,脸上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恼的红晕。 林夙关上门舒气,露出一个病态的笑。秦以霜暴躁下楼的声音回荡在耳边,补充那句话他觉得自己果然是个神经病,明明知道不可能让对方听见,却忍不住说出来,这种欺瞒的快感占据了他的大脑。 大脑晕乎乎的。 血脉的诅咒统领了一切。他所有的理智都在门关上后殆尽,强撑正常的伪装卸下,疲倦和抑郁的情感快速袭来,痛苦的沼泽将林夙淹没。 林夙忍下心底酸涩的悲伤,瞄向茶几那罐跟自己一样孤零零的星星胶管。 真是的,忘记送出去了 如果明天还能见面的话,再找机会骗他帮自己折星星吧。 得不到的总想要,要不到又很烦躁。 林夙消极得不愿梳理他跟秦以霜的关系,在秦以霜走后他产生了一种患得患失的心理,他顺着玄关神经质地走动,仿佛这样刻板行为能解决一切烦心事。 林夙跌跌撞撞地走到房间里,拿起桌面上裁纸的美工刀,半睁着眼看那锋利的刀片。他挽起袖子,手腕上长短不一的疤痕中多了几道新生的,淡粉的痕迹。 与往日发泄似的不同,林夙先去浴室放了热水。 他像一片孤舟在寂静的大海里徘徊,恐惧忧郁围着他打转,他迟迟找不到方向。 都走吧,走得越远越好,留他一个人暗自腐烂生蛆才好。 门突然被敲响了,林夙关掉了热水开关。 秦以霜走下楼时楼道一片漆黑,他脸上红晕没有褪尽,正恼火地想着林夙的事,打算无视林夙的话,无论明天发生什么都不会来找林夙了。当他踏到下个阶梯时,才后知后觉想起来没有给家里的司机打电话,他掏出手机准备给司机打电话。 一只野猫越过他面前,回头用幽深的眸子幽幽望着他,并张嘴朝他叫了一声:喵。 幽黑的楼道,一直望着他的瘆人野猫。 秦以霜忽然想到了林夙说的那个吊死的女人。他甚至感觉自己耳畔发凉,有人在用手指轻轻抚摸他的脸颊。 秦以霜:呵呵,你以为我会怕? 转身,开始。 秦以霜拼命朝楼上跑,中途还被楼梯差点绊倒,他惶恐地回到了林夙家的门前,跟讨要高利贷似地敲林夙的门砰砰响:林夙!开门!你给我开门听见没?!开门!敲你妈!敲你妈!林夙我敲你妈听见没?! 林夙一脸倦色地打开门,看见秦以霜狼狈又气息不稳地站在自己面前,脸上是未散去的惊魂未定。 被放走的小猫绕了一圈又回来了。 秦以霜平复一下气息,上下打量林夙,若无其事的开口说道:我很担心你,无论你同不同意,我今天晚上就要在你家里住了。对了,你这是准备洗澡? 林夙: 完全从他脸上看不出来担忧。 不过林夙勾起了嘴角。 听到秦以霜这样说,他还是挺高兴的。 好。林夙没有拒绝,他垂下眼帘,睫毛将黑色的眸子遮掩起来,压抑的心情稍微好了起来,就连精神的疲惫也变得好转,若有若无的压力缓缓消退,如被阳光消融的冰雪。是的,我准备洗澡。 秦以霜在听到他说这个字时,忽然有种错觉这个男人有着从外貌看不出来的绝望哀伤。 踏入门口他又瞬间清醒:林夙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情绪? 这个男人明明是个不折不扣的老流氓!秦以霜满脸黑线地想起一些事,气得牙痒痒。 等林夙洗完澡,两个人照例盖着隔起来的被子。确定锁好门窗后,秦以霜背对着林夙准备睡觉,听见林夙不知道抽什么风,跟他说道:要听唱安眠曲吗? 秦以霜给他折腾得心情不好,敷衍的点点头。 林夙轻轻哼唱起来,这是首不知名的小语种歌谣,优美的旋律被沙哑低沉的男音哼唱,别有一番风情。 秦以霜今天运动量较大,打了个哈欠翻身睡着了。 确认秦以霜睡着后,悲伤不安的林夙蹑手蹑脚地把他被子掀开,搂入自己的怀里,绝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