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他人还小,他不仅会撒娇,还会哄人。入了冬,察哈国天寒地冻,愈宝就会趴到嘉禾怀里,伸出小手抱住嘉禾,像小暖炉一样乖巧地挨着嘉禾,哄道:“阿凉冷,愈宝给泥暖暖。” 暖完了嘉禾还懂得不厚此薄彼,跑到沈云亭腿上蹭蹭。 “愈宝的好叠叠。” 上天赐了沈云亭和嘉禾一只小甜宝,疗愈其心,抚慰伤痛。 冬夜外头下着鹅毛大雪,木屋里点着炭盆,一家三口窝在被窝里互相取暖。 愈宝小胖手抓着被子,霸道地插在爹爹阿娘中间,没一会儿缩在暖乎乎的被窝里打着小呼噜睡着了。 嘉禾同沈云亭相视一笑,藏在被子底下的手相互交握着。 沈云亭朝嘉禾笑着哄了句:“夫人睡吧。” “好。”嘉禾挨着他们的愈宝闭上了眼。 未过多久,沈云亭身旁响起了母子俩深浅不一的呼吸声,他伴着这阵让人心安的呼吸声,心满意足地入了眠。 次日一早起来,雪停了。下了一夜的大雪,院中积了厚厚一层雪。 愈宝戴着厚厚的毛绒帽子,裹上棉衣,套上小皮手套,吧嗒吧嗒地跑进院子里去玩雪。 沈云亭从前极不爱下雪,但现下却改了主意,因为下雪的时候,嘉禾同愈宝都开心。 愈宝在院门口捧着小雪球玩,嘉禾在院子里熟门熟路地滚了两个大雪球,又用伙房的稻草给雪人编了条小辫子,堆了个嘉禾小雪人。 沈云亭望着熟悉的雪人笑了笑,那些回忆里酸涩且甜蜜的味道在心里泛起。 他同嘉禾道:“再多堆一个。” 嘉禾望了他一眼,会过意来,又在嘉禾小雪人身旁多堆了一个大雪人。 沈云亭捡起一旁的树枝在雪人身上端正题上“思谦”两个字。 她从前说过的,嘉禾要同思谦在一起。 如今总算又在一起了。 再也不要分开。 沈云亭眼睫微颤,望着嘉禾:“雪人要成对才行。” 嘉禾会心地笑了,应了声:“人也要成双才行。” 你和我。 天上复又下起了小雪粒,银白落在眼睫上化作一片晶莹。 愈宝玩了会儿小雪球,一蹦一跳地朝爹爹阿娘跑了过来,张开手扑进爹爹阿娘的怀里。 “愈宝来了!” 沈云亭无奈笑着摇摇头,一下子把愈宝抱着骑在脖子上。 嘉禾抬手与愈宝的小手相互牵在一起,摸过雪后冰凉的手顿时生了暖意。 哪止成双啊,这都成仨了。 * 一家三口过完了在察哈国的最后一个寒冬,刚入春便收到了来自大邺的急诏,诏沈云亭回大邺。 第91章 番外6 春日红花盛开之际,沈云亭一家去察哈国行宫辞别了多年来对他们一家照顾有加的察哈王上。 而后一家人背着包袱抬着行李箱,坐上马车从察哈国回大邺。 愈宝从小喝着草原上的羊奶长大,第一次离开草原,他的小手扒在车窗上,圆滚滚的眼珠子眨巴着朝马车车窗外看。 窗外山岭绵延,江河入海全是愈宝从前没见过的景象。 愈宝呆呆地问嘉禾:“阿凉,介里是哪儿呀?” 嘉禾伸手摸摸愈宝的小脑袋:“是爹娘长大的地方,往后愈宝也要在这里长大。” 愈宝懵懵懂懂地点点头:“好,愈宝会乖乖。” 他趴在马车车窗上看了半日风景,看累了就熟门熟路跑进嘉禾怀里,伸了伸小胖手抱住阿娘,闭上眼呼噜噜地睡了。 沈云亭靠在车壁上对着母子俩笑。 嘉禾瞥他一眼:“你笑什么?” “我高兴。”沈云亭眉梢微扬。 离开之时还是两个人,现下变成了三个人,也许将来还会变成四个人,他还需努力。 怎么努力好呢?沈云亭深思。 嘉禾深深地望了沈云亭一眼,总觉得从他眼里读懂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心猛一颤想起了昨夜他说为了纪念在察哈国的最后一晚,拉着她在窗旁…… 窗外冰天雪地大雪纷飞,窗内热火朝天挥汗如雨。 怕吵到在屋里熟睡的愈宝,嘉禾一点声响都不敢出。她越是隐忍,他就越过分,到最后嘉禾险些哭出声来。 坏透了。 嘉禾想着这笔账总有一天她要算回来。 一家三口奔波了大半个月,终于从察哈国回到了京城。时下京城比之多年前繁华了不止一分。 这其中多少有沈云亭一份心血在其中。 离开京城前往察哈国之前,沈云亭一直主张实施新政,他走后李询一直沿用他所指定下的新政,多年过去新政成效显著。 大邺自那次凉州大战后慢慢开始恢复生机。 入京后沈云亭先行进宫去见李询,嘉禾抱着愈宝带着行李,坐马车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