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亭:“……” 两人轻轻松开对方,整了整凌乱衣衫和头发。 “知晓了。”沈云亭嗓音不改道。 察哈国地域辽阔,多为草原,察哈王上为交流使臣准备的居所在离镇上不远的草原上。 是间朴素的小院子,里边有三间空置的小木屋,虽简陋但足够两个人住了。 车夫道:“这间小院是原先那位交流使住的,他走了三年便空置了三年,里头难免积了些灰。王上已遣了人过来替大人洒扫,一会儿就过来了。大人和夫人可以先进去看看还需要添些什么东西。” 沈云亭朝车夫点了点头。 车夫道:“既如此我先告辞了,您二位请便。” 说罢车夫架着马车走了。 嘉禾拎着包袱推门进院子,院子很大长满了杂草,嘉禾想着把杂草收拾收拾可以养些花草。 沈云亭抬手接过嘉禾手上包袱,问:“觉得这地方怎样?” “挺好。”嘉禾道,“比前世我们在边关偏远之地那会儿好多了。” 沈云亭朝主屋望了眼:“进去看看。” 嘉禾点头应了声“嗯”,提起裙子小跑进主屋里头,谁知一进门就被灰熏了一脸,捂着鼻子咳了起来。 主屋里头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陈旧的积灰和大张大张的蜘蛛网。 沈云亭缓缓走到主屋旁的两间耳房看了看,同主屋一个样什么都没。 嘉禾皱着眉盘算道:“这屋里所有东西都得重新添,床榻、帷帐、桌子……算下来得花好大一笔银钱。” “丞相府库里的存银都用来买药材给白城的百姓了所剩无几。”嘉禾掰着手指算道,“我出门走得急只带了三十两白银,怕是不够。” 沈云亭微一挑眉,从衣袖里摸出一张二百两银票,交到嘉禾手上:“夫人莫急,方才在宫里我已让察哈王上预支了这三年的俸禄。” 嘉禾接过银票呆呆地看着他。 “想买什么便买什么。”沈云亭捏了捏她瓷白的脸颊,“不能亏待了我夫人。” 嘉禾眨眨眼白净的脸颊上泛起一抹红。 沈云亭看她红着脸便猜到她那颗简单的脑袋瓜里想的是什么。 叹了口气,摸摸她脑袋:“不必想省着花,于为夫而言谋财不是难事。” 嘉禾点头应了,不过话虽如此,如今他二人身在异国他乡,不必在京城那会儿要什么都要,还是谨慎点花销比较好。 未过多久,察哈王上派来洒扫之人到了,夫妻二人将小木屋交给洒扫之人,一同去了镇上添置日后要用的东西。 嘉禾盘算了一下,小院简陋一共只有三间木屋只能先将就着住,一间做卧房,一间做书房,另有一间便先挪做正堂用。 院子大,等将地方都收拾出来,还可以搭个两个小棚,一处当伙房,一处做净房。 大邺人喜净,每日沐浴必不可少。 这么想着,夫妻二人在镇上置办了一顶雕花八仙桌、床榻、笔墨纸砚、书案、椅子等大物件。 顺带又拉了一截竹帘挂在书房,碗筷、杯著、酒壶以及几床被褥。 置办这些约莫花了整整一日,待到入夜夫妻二人才将所有东西都放到屋里布置好。 原先积灰的小木屋,点上银烛,变得干净亮堂有了烟火气。 入夜两人梳洗完,躺在卧房的床榻上,听着各自的呼吸声,不知怎地心怦然而动。 嘉禾闭着眼,心思却飘了。 先前成婚那会儿有隔阂,两人心照不宣地留了底线,哪怕做再过分亲密的举动也没有越过那条线。 现在都说了要圆满,可这房还迟迟未圆,她也不知沈云亭心里是怎么想的。 若说前几日是为了赶路,可眼下他们都已经安顿下来了。她都躺在他身旁了,他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仿佛似狼转了性子。 沈云亭平躺在嘉禾身侧,喉结微动,心想这些日子连日赶路加上近日忙了一整日嘉禾必然累了。 他若是像前世那般肆意妄为,那先前好不容易存下的那一点好感就没了。 不急,反正已经等了三年,多等一日罢了,他等得及。 话虽如此,可她的手好像若有似无地探了过来。 错觉,定是错觉。 他闭上了眼,说服自己感觉入眠。 刚闭上眼却听一阵雷鸣声自窗外想起,紧接着外头下起了瓢泼大雨。 这个时节多雷雨没什么奇怪的。 奇就奇在这雨哗啦哗啦下进了小木m.BOWucHIna.COm